先賢撣不知道王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既然馮姝和握也迷都出了事,那必定是極為嚴重的變故,此時此刻,先賢撣除了先要搞清楚握也迷的情況,同時也要查清馮姝身在何處?
黑漆漆的夜裏,唯剩下幾點暗淡的星光,先賢撣向手底下一人道:“你去查一下曲歌公主到底在哪裏,現在怎麼樣了,我們在單於王帳彙合?”
“是。”那騎在馬上之人點頭道。隨後勒過馬兒,摸索著向前而行。
“你,立即趕回車師,通知格日,王庭將變,叫他率軍北上及時待命。”先賢撣一句話,身邊的武士立即道:“是。”
“其他人跟著我,天亮之後進入王庭。”先賢撣鎮定道。身邊的人都騎在馬上順勢待命。
天蒙蒙亮,居日守在握也迷身邊,聽說曲歌閼氏謀害了單於,雖然略有不信,但仔細想了想,想想在漢朝時曲歌閼氏曾經意圖圍剿握也迷等人,想到此事,居日對王庭流傳的曲歌閼氏為了大漢謀害單於的謠言又不得不信了。
“居日將軍。”居日守在王帳裏抬頭看了看,大吃一驚,原來是日逐王先賢撣,此刻先賢撣正帶著百餘人在王帳門口,守衛王帳的鐵甲侍衛將其攔在帳外,先賢撣不好硬闖,畢竟是單於的王帳,探頭看見居日在外帳,便朝居日喊道。
“日逐王?”居日大驚失色,差點沒跌倒在地,提著步子向前走了兩步,道:“你.....你不是在車師帶兵的嗎?怎麼....怎麼回來了?”
日逐王來不及回複他的話,隻是朝裏帳探了探頭,道:“我聽說單於出事了,便十萬裏星夜兼程趕回來了。單於怎麼樣了?”邊說邊朝阻攔自己的武士瞥了一眼,居日大概看到了先賢撣的示意,叫武士放下刀劍,允許先賢撣進入。
雖然車師的事情很重要,但此時此刻,大概居日和整個匈奴最為關心的還是王庭之事,所以對遠方他國的事情到不顯的那麼熱心了。“單於已經昏睡好幾天了,也不知道到底中了什麼毒,連巫醫都素手無策,現在顓渠閼氏控製王庭,所有的巫醫都是她指派過來的。”居日對先賢撣還是相信的,便將王庭之事和盤托出。
先賢撣聽了微微蹙眉,道:“知不知道單於中的什麼毒?誰是凶手?”
居日緊緊皺著眉頭道:“顓渠閼氏審理的結果是曲歌閼氏謀害單於,已經將曲歌閼氏等人拘押了,隻等單於醒來便進行判罪。”
先賢撣心裏一沉,忽然感覺到什麼不好似的,朝居日道:“如何能判斷就是曲歌閼氏?”
居日道:“我原本也是不信的,但想到在漢朝的時候。”居日略為猶豫的抬眼看了看坐在輪椅上的先賢撣,繼續道:“那時候曲歌閼氏曾經想要殺了我們,而且還刺過單於一劍。”原本以為先賢撣會大吃一驚,卻沒想到先賢撣竟是麵不改色,毫無動容,倒是身後推著他的侍衛大感吃驚,長大了嘴巴。
“我可否去看看單於?”先賢撣似乎完全沒把局日的話聽進去,道。
“啊?好。”居日回過神來,道。於是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先賢撣,讓所有人都退下,隻有他們倆向王帳裏麵走去。輪椅的滾軸被居日推動著,先賢撣朝裏麵定定看著,此刻,握也迷正閉著雙眼躺在床上,他睡的極為沉醉,臉色卻略帶昏黃。
先賢撣被推到握也迷麵前,仔細瞧了瞧握也迷的病症麵色,又將右手搭在握也迷手腕之間,診斷片刻之後,先賢撣雙眉緊促,看了看昏睡的握也迷,朝身後的居日問道:“巫醫都給他吃什麼藥,怎麼診斷的?”
居日一愣,而後方回過神來,將一旁巫醫給的藥碗拿過來,遞到先賢撣麵前,疑惑道:“怎麼?莫非日逐王會診病,懷疑這藥有問題?”先賢撣沒有來得及回答他的話,接過居日手中藥碗,聞了聞,腦中迅速判斷著藥物中的成分。
像是什麼也沒發現,先賢撣略帶疑惑的看了看居日,倒把居日看的越來越疑惑,不知道這日逐王到底在搞什麼鬼。“單於吃的是什麼,每日?”先賢撣又問。居日雖然對他略有懷疑,但又不好反駁,隻淡淡道:“你要這個做什麼呢?”
“你且先告訴我。”先賢撣堅持道。
“單於這幾天都沒怎麼進食,都是以湯藥為主,每次端來的湯都是閼氏精心準備的。”居日朝先賢撣道。而後伸手向不遠處的桌上拿過來一個湯碗,道:“單於便隻能進食這個了。因為單於這幾天一直在昏睡,所以連進食這個都成問題了,也是我們喂進去灌進去才能勉強維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