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暨堂登上單於之位不久,日逐王先後連接左穀鱧王右穀鱧王討伐叛逆,屠暨堂與其弟加上都隆奇等人不但要鎮壓王庭內反抗不服他們的聲音,更要時時小心對付來自王庭之外的敵軍。在一場內戰之後,屠暨堂損失慘重,以微笑的趨勢贏了先賢撣一步。先賢撣兵敗之後並不甘心,返回日逐王庭繼續實力以圖他日再戰。
匈奴因為握也迷的離開和屠暨堂的篡位,瞬間進入緊張狀態,而屠暨堂本人也因為敵人眾多不堪重負,日日頭疼不已。加上往年凍災不斷,匈奴人畜都相對減少,戰爭和內戰更是加大了人畜的消耗,導致匈奴人口急劇下降,一下子由原來的兩百多萬下降到如今一百多萬。眼見著情勢越加嚴重,屠暨堂和薩仁還來不及享受得來不易的地位便開始痛苦該如何收拾殘局。
一個人在王帳裏走來走去,身邊的侍女站在兩邊大氣都不敢出,屠暨堂眉頭緊皺,胸中說不出的鬱悶。內部情勢不容樂觀,外部,丁零大漢一直都有戰役,此時此刻,是否該效仿握也迷之前那樣,在內部困境之時,求親漢朝,以此來得到漢朝皇帝的援助?即便不是援助能讓漢朝皇帝跟自己站在一邊,對於屠暨堂來說勝算也大了不少。
左右思考許久,屠暨堂終於做了一個重大決定,那便是與漢朝和親,而且和親人選他似乎都已經選好了。就近取材直接迎娶漢朝之前和親來匈奴的公主,也算是遵從匈奴習俗了。
這一天天氣還不錯,太陽不大,微風輕拂,吹的人甚是舒服,馮姝依舊被禁足在自己帳內,不得外出,但好在這些時日薩仁和屠暨堂頭疼的緊壓根無暇理會她,這到給馮姝尋到了可乘之機,便派出格穎悄悄去打聽嘟嘟格郅支還有大閼氏她們的消息。屠暨堂倒也沒把侍女奴隸們放在心上,所以格穎的行動到還是自由的。
“閼氏。”格穎從帳外進來,朝馮姝輕聲喊道。馮姝想要從地上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腿部有些不聽使喚,索性便直接坐下來,朝門口望了望似乎深怕外麵的人聽到。“怎麼樣?”見帳內說話似乎安全,馮姝小聲問格穎道。
“郅支嘟嘟格和稽侯珊都被嚴密看管著,沒有接近的機會,就連大閼氏的處境也不是很好,還不知道下一步會有怎樣的處罰呢?”格穎慢慢湊近馮姝,挨著馮姝小心道。聽格穎這麼一說馮姝更加犯難了,眉頭微皺,低下頭來。
“也不知道嘟嘟格過的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吃不好。”馮姝一臉憂慮,道。
“閼氏,我們的趕緊想辦法脫離這種困境。”格穎擔憂的道。
“我當然知道,可是現在我們被控製,寸步難移,想要脫離困境,難啊。”馮姝低著頭沒有看格穎似乎自言自語道。
“曲歌閼氏這是想去哪兒呢?”帳外不知何時傳來一陣低沉渾厚的聲音,馮姝和格穎一驚,猛然抬頭,一個臉上待著一撇胡子,身著藏青色袍子的男人走了進來。
“屠暨堂。”馮姝心裏默念了一聲沒敢叫出聲來。輕輕扶著一邊的格穎,在格穎的攙扶下,馮姝站起來,感覺腿腳好了不少,便向屠暨堂行禮道:“單於。”格穎也跟著微微躬身行禮。
“沒,沒什麼,隻是長期被困帳內,太悶了,所以想出去走動走動。”馮姝倒也不慌張,低著頭道,臉上鎮定自若。屠暨堂似乎也不在乎這點,隻是吩咐格穎下去,自己有話要跟馮姝說。
馮姝愣了愣,不知屠暨堂要跟她說什麼,見格穎一臉遲疑地看著自己,不知道該不該聽屠暨堂的話退下去,馮姝怕她惹禍便點了點頭示意格穎退下。
“希望閼氏能夠給漢朝皇帝傳個信,我屠暨堂當單於與漢朝建立友好關係,此後不再打仗。”屠暨堂悠悠道。自己在帳中尋著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他這麼一說馮姝先是一愣,而後心裏大概了解了七八分,笑了笑。“單於的意思是希望漢朝支持你當上匈奴單於。”馮姝似乎在問屠暨堂,其實說問也談不上,因為答案是肯定的,連屠暨堂本人也毫不隱瞞。
“就算是吧。我屠暨堂既然登上單於之位就必然要對匈奴的未來負責。匈奴跟漢朝打仗劃不來,還是友好互通為主,對兩邊都有利。”屠暨堂豪爽的道。
他說的冠冕堂皇,馮姝倒也不好戳穿他,心裏卻在嘀咕著恐怕是匈奴不服你反對你的人太多了,所以才想著最好能跟大漢結盟吧,即便不結盟最差也不要開戰吧,否則你辛辛苦苦奪來的單於之位恐怕轉眼就得異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