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吉一臉憤憤然,先賢撣自然也是毫不退讓。鄭吉不願與先賢撣繼續爭吵下去,轉身離去,先賢撣沒有看鄭吉,隻是自己一個人在那生悶氣,格日守著先賢撣繃著臉也沒說什麼。馮姝看看鄭吉又看看先賢撣和格日,心中略有擔憂。
如果兩人就這麼僵持下去,馮姝無法保證後麵會發生什麼事?
夜,無比寧靜,靜的似乎有些詭異,馮姝這一晚上都睡不著,雖說折騰到大半夜,大多數人都已經進入夢鄉,然而馮姝卻怎麼也睡不著。其實睡不著的何止馮姝一人,這一晚格日和先賢撣也是一夜未眠。而鄭吉索性就沒睡拉著司馬熙和西域各將領直接商討起後麵的事宜。
今日一鬧,鄭吉害怕再出什麼事,於是提前做好準備,除了殺一儆百警告逃跑著控製這支隊伍之外,鄭吉還要想的就是如何將先賢撣與其軍隊割開。畢竟這麼多人的隊伍,不可能還讓先賢撣統領,匈奴人也許終究是靠不住的,那一天不高興了,再來一次反水,那大漢可就損失慘重了。
鄭吉的臥室內積聚了幾位將領,桌案上鋪著一張地圖,鄭吉用手指了指靠近西邊的一處,朝司馬熙道:“司馬兄,後天你就帶領兩萬漢軍和兩萬匈奴人前去此處落腳,務必安排好他們的生活起居事宜。”
司馬熙低頭看著鄭吉所指之處,朝鄭吉看了一眼,點頭允諾。“王兄,你帶領一萬人馬將剩餘萬人帶到此處。”食指指著靠近方才地方之處,鄭吉抬頭對那姓王的將領道:“此處靠近渠犁,你到了之後可將這部分人直接安排給渠犁府丞,他會安排好一切。”
“諾。”那姓王的將領朝鄭吉看了一眼,拱手道。
“其他人隨我護送先賢撣和公主去長安。我們走後,玉門關守將務必做好防衛事宜,一來怕屠暨堂乘亂來襲,而來怕先賢撣變卦,這些人越過玉門關返回匈奴。因此,玉門關守衛事宜實為重要。”鄭吉抬眼定定看著麵前的玉門關守將,道。
“將軍放心,裨將定會守好玉門關,絕不會讓一個匈奴人越過玉門關。”玉門關守將信誓旦旦道。
“好,我信你。另外酒泉張掖兩郡騎兵做好準備,隨時支援玉門關。”鄭吉轉頭朝另外兩位將領道。
“諾。”兩將領道。
“明日正午,校場集合,記住,我會將匈奴人帶到校場並下令解除他們的兵器,你等就要在外圍做好全麵準備,防止生變。”鄭吉說話的語氣非常嚴肅,眾人在他麵前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第二天,天亮之後,城內就開始忙碌起來,等到正午的時候,鄭吉傳令所有匈奴士兵都到校場去,卻並沒說明為什麼。匈奴人自然是聽先賢撣的,所以等著先賢撣下令。先賢撣原本是不願理會鄭吉的,但現在在別人眼皮底下也不好不低頭,於是極不情願的叫格日領兵前去校場,自己自然也跟著一起去了。
馮姝見一個個火急火燎的往校場去自然好奇的跟了過去,霍陽、金蘭還有鄭西自然也都跟過去了。在格日的帶領下,匈奴士兵井然有序的排列陣型,士兵後麵緊跟著的是匈奴老百姓和漢朝老百姓,匈奴老百姓是跟著先賢撣來的,漢朝老百姓是這裏原住民。
突然,一個個手持長槍身著銀白色鎧甲的漢軍士兵衝進校場,烏壓壓一大片,看人數盡似乎比匈奴人還多。偌大個校場不一會兒便被圍了個水泄不通,裏三層外三層,人頭挨著人頭,這些漢軍士兵也同匈奴士兵一樣,列隊有序,唯一不同的是所站的方向不同。漢軍士兵是將匈奴人團團圍在中間的。
鄭吉的準備顯然不止這一種,他還有另外的準備,在這校場之外,還有嚴正以待的酒泉張掖兩郡騎兵,各個手持弓箭準備就緒,雖未彎弓在弦,但那準備早已做的充分了。
先賢撣看到圍過來這麼多漢軍不知道鄭吉要做什麼,冷冷道:“鄭吉,你還想幹嘛?”
“得罪了,日逐王,請你命令你的士兵卸下武器。明日,我會安排人手護送他們到安全的地方,到了那裏他們會被安排好住房和牛羊,他們不需要手持武器。”鄭吉一臉嚴肅的朝先賢撣道。
先賢撣先是一愣,而後定定看著鄭吉,半天說不出話來。這一切馮姝都看在眼裏,自然也明白鄭吉這麼做的道理,殺逃兵確實讓人難以接受,但卸下對方武器的事似乎是必須為之。
這些人以後都要變成牧民,變成大漢朝的老百姓,老百姓的武器是需要朝廷發配的,一般來說,隻有老百姓參軍了,朝廷才會配發武器,否則,大漢的百姓是不允許私藏武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