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黃家書房。
“老爺,就不能讓崇兒回來嗎,實在不行,也給他多安排幾個丫鬟、仆人照顧,崇兒打小錦衣玉食,哪裏受過這種罪。”一穿著雍容華貴的老婦人語氣凝噎對著一位富態老者說道。
那老者聞言,歎了口氣,說道:“夫人你這是婦人之仁,你又不是不知道崇兒的身份特殊,人家既然能夠讓我們黃家在十年之內一躍成為蘇州的大戶,難道就不能瞬間將我們掃滅,崇兒不管做什麼,老夫都可以縱容他,唯獨練武不行,這次一定要讓他知難而退。”
“可是,他們不也沒阻止老爺嗎?”
“沒阻止,那不代表同意。”
“娘親,五弟習武,日後要是真的投軍,你說我們該怎麼辦?”立於旁邊一中年男子開口勸道,從話語中不難聽出這個中年人的身份。
“我們是商賈之家,按照本朝律令,商人之後三代以內不能參加科舉,五弟自小聰明,胸懷大誌,想出將入相也是人之常情,科舉這條路行不通,那就隻能從軍入伍,要是日後他死於軍陣之中,我們該如何交代,到那時我黃家的基業恐怕會就此毀於一旦。”那中年男子繼續說道。
那老者聞言點點頭,說道:“夫人,仁兒所言,就是老夫所擔心的。”
“你們父子兩,怎麼什麼事情都老喜歡往壞處想,那要是崇兒日後能夠出將入相,那不是光耀我黃家門楣嘛!”老婦人說道。
“夫人,你怎麼還不明白,人家為何要將崇兒寄養在我們黃家,而不是其他人家,若是想要崇兒考取功名,又怎麼會選擇我們這種下等的商賈之家,找一戶書香門第寄養,日後出仕豈不更加簡單。”老者說道:“人家無非就是想要讓崇兒安享富貴,又不想他走入仕途,日後崇兒如果真的出將入相了,我們黃家也一樣討不得好。”
“這……這,是真的?怎麼會。”
“所以啊,老夫從小對崇兒就不太管教,放任自由,老夫心中多希望他能成為一紈絝子弟,沒想到崇兒自小就非同凡人,哎……”老者說道最後,隻能化為一聲長歎。
這話聽起來倒是頗為奇怪,誰人不希望自家小孩能夠學好,這老頭倒好,反倒是希望自家小孩能成為人見人厭的紈絝子弟,反倒是為自家孩子太過優秀而擔心,從其言語和神態,不難看出,此言是真心實意。
老婦人聽完後,愣了許久,才緩緩問道:“那,那崇兒會知難而退嗎?”
雖然心疼孩子,但老婦人也知道這孩子身份特殊,要是處理不好,那黃家恐怕真有滅頂之災,所以不管她如何心疼孩子,這老婦人心中也非常清楚,家族興旺才是第一位。
“不知道,隻希望如夫人剛才所說,崇兒從小錦衣玉食,過不慣苦日子就會自己回來吧。”老者歎口氣說道。
“爹、娘,孩兒專門詢問過一位武林高手,讀書識字尚且需要先生引導入門,習武可比讀書識字要難上千萬倍,從古至今,從來沒有哪一個人在武學方麵可以自學成才,隻要五弟沒有老師指導,別說是高深的內功,就連普通的拳腳功夫他也絕不可能學有所成。”一旁的中年人再次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