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近聖?四大製墨名家?”
“對。”黃崇拿起桌上一塊紫玉光說道:“在清代的墨錠之中,以曹素功的紫玉光最出名,除了曹素功之外,還有汪近聖,汪節庵以及胡開文四人,也就是四大製墨名家。”
“汪近聖是徽州人,本來是曹素功家的一個墨工,大概是在康熙到雍正年間崛起的,他擺脫了曹家的羈絆,獨自在徽州城內開了一家‘鑒古齋’墨店,因為他製作的墨雕縷精美,裝飾巧妙,短時間之內,就為了和曹素功,汪節庵等人齊名的製墨大師,求購之人,可以說是數不勝數。”
“這算是偷師嗎?”馬哥笑道。
“或許吧,不過他的製墨技術確實很厲害,在德叔給我書籍中,我看到過一則記載,在乾隆六年的時候,汪近聖的兒子汪惟高,應召進京,教導內務府製墨,而在汪氏墨品圖鑒中,便是有十色八卦圖墨。”
“也就是說,這就是汪近聖製作的十色八卦圖墨?”莊睿問道。
黃崇並未直接回答,而是拿起一塊墨,說道:“從這十塊墨的金彩以及上麵所漆的漆皮來看,絕對是清代的古墨,古墨上敷金彩者,金質優良而厚重呈赤色,如果是黃銅色,那就是近代的仿品,你們看,這上麵的金彩十分厚重,金質也是如讓人看到真正的黃金一般。”
“嗯。”
“那漆皮呢?”
“所謂漆皮,又叫漆衣,是指在墨麵上加刮摩,盛行於明萬曆年間,明代大多漆上下左右側邊,正麵背麵為本色,而清代則多漆在兩麵的邊,兩側上下都不漆,還有墨上麵的包漿,古樸滄桑,器型規整,表麵圖案清晰,筆劃幹淨而不拖泥帶水,應該是清代的古墨無疑。”
“那這八卦彩墨,是內務府所生產的?還是汪近聖的鑒古齋製作的?”莊睿問道,他此刻就像是一個好學的學生,一下子就問到了要點。
黃崇並未解答,而是從一旁的那些墨錠中拿出一塊墨,又拿起一塊八卦彩墨,遞給莊睿:“這塊是清代的貢墨,你對比一下,兩塊有何區別。”
“精妙程度上,大有不如。”對比之後,莊睿說道。
“不錯。”黃崇將剛才包裹著八卦彩墨的綢布打開:“這上麵的字跡和印章,應該也足以說明問題了。”
綢布上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還有一方紅紅的印章,這是黃崇在取墨的時候發現的,對於鑒定也有很大的幫助。
“上麵有集古堂印,也有著對此套墨的評語,你們看這部分記載,更是說明了這十塊墨,是為了躲避那十年動亂,才將墨藏於箱子之中,集古堂,是近代著名藏家張炯伯先生的齋號,其十分喜愛古代各個時期的名家製墨,鑒賞眼光獨到,收藏頗豐,從這集古堂印來看,應該是集古堂無疑。”
“那就是說,是真的咯。”
“不敢說是十成把握,但是八九成還是有的,這套彩墨,全稱應該是‘清乾隆禦製八卦彩墨’。”
“禦墨,這是最高等級的了。”馬哥說道,他還記得此前李山所說的六種墨錠,緊接著馬哥又問道:“那這一套八卦彩墨價值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