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麼時候，蘇悅始終記著程曼雲的養育之恩。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程曼雲正在瘋狂的怒吼。
“廢物，我花那麼多錢，雇了你們那麼多人，居然連藏都藏不好，難道還要我將你們統統送到國外去嗎？”
程曼雲一把掃落窗台上的盆栽，養了許久綠植的根部暴露在空氣中，不知道壽命還有多久。
“我不管那麼多，你們被抓人的，要麼將他救出來，要麼滅口，總之，如果我交代的事情有任何差錯，尾款我是不會提供的，而且會像警方提供你們的活動蹤跡！”
似乎得到了電話那端人的保證，程曼雲地氣息稍順，掛斷了電話。
雷霆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如果沒有雷霆，恐怕她的計劃早就成功了。
“雷霆，蘇悅，我跟你們沒完！”程曼雲咬牙切齒道。
房間內，蘇悅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卻無一點睡意。
腦海裏反複滾動的，是沈文和雷霆的話。
雖然自己在他們麵前否定那麼堅決，可心裏，卻悄然有了一絲裂縫。
當初她就懷疑過，唐亭就是再好，難道還能比得上自己這個從小養到大的女兒嗎？
可在養母眼中，唐亭就是千好萬好！
反而是她，是經常被嫌棄的那一個。
仔細想想，養母每次看唐亭時，都是那種愛憐疼惜的目光，而看她時，就隱隱帶著一種冷漠。
以前被她刻意忽略的細節，此刻想起來，都無比清晰。
蘇悅隻覺得心底一片冰涼。
去監獄看過唐亭之後，養母雖然再未提起過這個人，可跟自己的關係，並沒有緩和。
她們之間現在的關係，不像是母女，更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其實，兩人之間有沒有親情，很容易就能感覺到。
比如墨寶對她，就有著一種近乎盲目的孺慕之情，她對墨寶，也有著發自心底的疼愛。
可她和養母之間，沒有這種感覺。
從頭到尾，都是自己在剃頭的挑子一頭熱。
蘇悅忽然很想衝到養母麵前，問問她到底對自己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這麼多年，她們以母女相稱，她更是為了挽救養母的生命而出賣身體去做代孕。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向沈文說的那樣的！
如果真的像沈文所說，世界上所有的正室都憎恨小三的話，那麼當年，養母為什麼會毫無芥蒂地接納自己。
蘇悅就這麼胡思亂想著，直到去接墨寶的時間。
時間一到，兒童樂園裏的孩子就像是放飛的小鳥，歡樂的撲騰著翅膀飛到各自母親的懷抱。
“媽媽，我們今天學了一首歌，老師誇我唱得最好聽，我唱給你聽好不好？”
看到蘇悅，墨寶迫不及待地說著，大眼睛裏盛滿喜悅。
“好啊！”
看著墨寶充滿童真的麵孔，蘇悅覺得自己心都被填滿了。
墨寶似模似樣地清清嗓子，開始唱道：“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投進媽媽地懷抱，幸福享不了……”
聽著，聽著，蘇悅淚盈於睫。
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沒媽的孩子像跟草。
她跟墨寶，都不是待在親媽身邊，也不知道，到底是像草還是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