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這幅樣子，程曼雲心裏更有一種報複的爽快。
她抽回腳，轉頭看向唐亭，見他依舊一副呆呆的模樣，忽得生出一陣惱怒來。
那天唐亭從監獄出來後，她瞧著還算正常。
尤其是在他表現出對蘇悅強烈的憎恨時，程曼雲更是覺得唐亭還是她那個意氣風發的兒子，隻不過被打擊了一下，隻要他報了仇，隻要鼓勵一下，他就能恢複。
可唐亭回到家到現在，就一直保持現在這種癡傻的模樣，不敢見陽光，隻敢縮在角落裏，抱著頭，聽到一點聲響就瑟瑟發抖。
隻有提到蘇悅，他那雙黯淡的眸子裏才會有反應，雙拳才會捏緊，牙齒才會咬得咯咯作響。
程曼雲慌的不行，立刻帶著他去看了醫生。
醫生告訴她，唐亭這是受到了嚴重的身體折磨和巨大的精神刺激，心裏隻剩下了一絲執念頂著他，若是不讓他發泄出來，恐怕整個人就完了。
可現在蘇悅已經被她抓來了，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可以任他為所欲為,他為什麼還是這幅模樣？
程曼雲跑過去，一把抓住唐亭的手，聲音尖利，“亭兒，你看，就是這個賤人將你害成這樣的，你現在可以去報仇了，快去啊！”
“蘇悅……蘇悅……”
唐亭嘴裏念叨著，呆滯的目光轉動一下，有了幾絲神采。
程曼雲看到他終於有了反應，喜不自勝，更加用力的握住唐亭的手，刺激道：“那個賤人現在就匍匐在你的腳下，你看，她不會反抗，就像一條死魚任你宰割！”
“報仇！”
唐亭慢慢吐出兩個字。
整個人就像是突然間活了過來，臉上的狠厲跟剛走出監獄時如出一轍。
程曼雲高興不已，“沒錯，你可以盡情的發泄，打罵，折磨，甚至扒皮抽筋，想怎麼做就能怎麼做!”
唐亭並沒有理會程曼雲，一雙陰惻惻的眼睛裏像是猝了毒，直勾勾地盯著蘇悅。
他終於可以報仇了，功夫不負有心人，他還是等到了這一天。
在監獄裏那麼多灰暗的日子裏，他就靠著對蘇悅的仇恨堅持到了這一刻。
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唐亭抽回自己的手，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向蘇悅，仿佛腳步稍微快那麼一點，都不足以讓他體會這其中美妙的過程。
盡管他心裏極度興奮，可臉上卻還是麻木表情，這是他在監獄裏形成的習慣，隻是眼底已經一片可怕的猩紅。
他終於停下來，用居高臨下的目光看著奄奄一息的蘇悅。
現在的她像一隻絕望的困獸，隻能用那種憤怒憎恨目光狠狠瞪著自己！
這種滋味太美妙了！
時光仿佛流轉了回去，他又成了掌控全局的人，而蘇悅又變成了那個可以任他宰割的人。
唐亭蹲下身，一把揪住蘇悅的頭發，狠狠砸向地麵。
咚地一聲。
悶響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
這聲音更加刺激了唐亭，他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揪住蘇悅的頭發，不斷地撞向地麵！
程曼雲製止了唐亭，當然並非是同情蘇悅。
“亭兒，這樣會直接將她砸死的，你不是想要仔細的折磨她，你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