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嚇了一跳,忙上前去扶雷霆。
隻可惜她力氣太小,根本拉不起來他,隻能坐在地上,讓他半靠在自己懷裏,這樣還能舒服一點。
“別離開我……你是屬於我的……”
雷霆一隻手還緊緊握著酒瓶子,口中不停地念叨著。
蘇悅湊近了才勉強聽清,頓時覺得渾身發冷。
雷霆口中的那個人,應該是墨寶的母親,而自己在雷氏莊園待得時間也不短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雷霆喝成這般模樣?
偏偏今天是範映涵回來的日子。
所以,範映涵有可能是墨寶的母親,是雷霆心裏的白月光,是他最心心念念在乎的人。
蘇悅的心像是被千萬根針一起紮進去,疼得鮮血淋漓。
她每天都在期盼著這一天晚些到來,可時間無情,這一天到底還是來了。
“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雷霆迷迷糊糊地又冒出來一句話。
他握著酒瓶子的手突然鬆開,反手抓住了蘇悅的手腕,這才像是安心下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明亮的燈光下,他的笑那麼帥,那麼好看,沒有絲毫白日裏的冰冷。
純淨的像是要把人心融化。
蘇悅的淚一滴一滴落在雷霆臉上,她知道,這個笑容不屬於自己。
就像墨寶那一顆孺慕媽媽的心一般,從來都不屬於自己。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她偷來的。
她不想這麼做,卻又舍不得離開。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蘇悅迅速擦幹眼淚,恢複好情緒。
幾秒鍾後,巴頓推門而入。
看到雷霆已經醉倒在地,他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跟著雷霆的這幾年,巴頓一直知道,少爺是個自律到可怕的男人,像這般酩酊大醉的模樣,他隻見過一次。
那次是小少爺一歲的生辰,慶祝的人們散去後,少爺搬著一箱白蘭地到院子裏喝酒,還不許任何人靠近。
後半夜他找過去的時候,少爺就躺在地上,醉的不省人事,眼角還有未幹的淚水。
那次他不知道為了什麼,但男人這把,不是為情就是為錢,少爺是不缺錢的,那隻能是為情了。
原以為有了蘇小姐,少爺再也不會這樣,沒想到,今天他再次看到了那天的情景。
或許蘇小姐隻是少爺一時的慰藉,並不是他真正在等的人吧!
在蘇悅的幫助下,巴頓給雷霆灌下了醒酒湯,將他扶回臥室。
“蘇小姐,剩下的就交給你了,還請好好照顧少爺,他喜歡幹淨,請務必幫他擦洗下,不然少爺會睡不舒服!”
巴頓細心地交代。
蘇悅聞言,豁然睜大眼睛。
啥?
幫雷霆擦洗!
讓她來,合適嗎?
可巴頓卻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轉身離開了。
畢竟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至少要將書房恢複原樣。
而且在他看來,這件事除了蘇悅也沒有其他人合適了,畢竟少爺現在隻有蘇悅這麼一個女人。
蘇悅看著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雷霆,思量再三,最終被巴頓那句少爺會睡不舒服給打敗了。
要想擦澡,必須先脫衣服,蘇悅再三做了心理建設,這才小心翼翼地去解雷霆襯衣的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