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今天,現在是墨寶最虛弱的時候,你對他越冷漠無情,他就會對你越失望,但對我,卻是一個好機會!”
範映涵眼睛裏閃著期待的光。
當然,她不是在期待以後能跟墨寶融洽相處,也不是在期待即將能把墨寶掌握在手心裏為她所用。
她是期待墨寶醒來以後的畫麵。
這個世界上她最恨和最討厭的兩個人即將相愛相殺互相折磨,那樣的畫麵一定很精彩刺激。
隻是想想就很激動。
“不可以,映涵,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還有墨寶……墨寶他現在身體不好,需要的是關懷和保護,我們能不能在等等……”
蘇悅覺得舌頭在打結,說出的話也語無倫次,不能完全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可是現在她一片混亂,沒辦法更好的說明白。
“你是在教我怎麼照顧小孩嗎?”
範映涵嘴角的微笑消失,神情中露出幾分不悅和厭惡來。
蘇悅怔了怔,記憶中,範映涵從來都是溫柔可人的,不管是誰跟她說話,她都笑得溫柔大方,和善可親,像現在這般不耐煩的模樣她還是第一次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不想傷害墨寶!”蘇悅低下頭去,掩去心裏的不安和難過。
範映涵咻得站起來,神色愈發不善,冷冷地問:“你的意思是我在故意傷害墨寶了?”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
在她質問和逼迫的目光下,蘇悅有種想要一頭撞死的衝動。
她該怎麼解釋,才能讓範映涵明白自己的意思呢?
蘇悅理了理混亂的思緒,想要以從利弊兩個方麵好好分析下現在的情況,一抬頭卻發現範映涵玩味的看著自己,似乎根本沒有想要自己解釋的意思。
那種目光宛如一隻貓在玩弄已經被囚於掌心的老鼠。
如一道閃電劃過蘇悅混沌的腦海,她豁然明白,其實自己根本用不著解釋。
就像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那般,她在範映涵麵前永遠說不清楚。
因為兩人要的東西根本不一樣。
她想要墨寶恢複健康,生龍活虎,能吃能喝,無憂無慮。
而範映涵要的卻是自己永遠消失,而她可以墨寶母子相認,一家人相親相愛。
她就是多餘的人。
因為多餘才被厭惡。
範映涵見蘇悅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圖,,有些意興闌珊:“你隻需要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你操心,蘇悅,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否則,你會失去更多!”
“現在你可以出去了,墨寶醒了,我會叫你!”
隨著她的聲音,保鏢已經將門打開。
蘇悅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病房,房門在背後重重關上,仿佛將她和墨寶隔了兩重天地。
她來到走廊盡頭,望著沉沉的夜色,目光空洞。
站到雙腿發麻,她才抱膝坐下,將臉埋進掌中,思索著等會見到墨寶,該怎麼說,才能將對他的傷害降到最低。
十層是高級病房區,走廊裏都有充足的冷氣。
跑出來時太急,蘇悅還穿著單薄的衣服和拖鞋,此刻不由得瑟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