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這隻鳥,我發現我變得有些忙碌了起來,每天我要去幫它收集花瓣上的新鮮露水,大米倒是很好找,就是露水難搞。因為現在的天氣,雪花落下,哪裏來的露水?花瓣上都是積雪。
采集雪的時候,都得小心翼翼的用火烤,花瓣上的雪一融化,我就要立刻接住。這麼細致的活兒沒多少人做得來,不是人人都隨身攜帶火的。他們粗手粗腳的,別把花給烤糊了。我養冷萌它們都沒這麼費神過,所以鳥比銀悆難養啊。
我雖然每天跟這隻笨鳥照吵不誤,但是吃的喝的可是沒虧待它,別說,還真的有那麼點伺候大爺的味道。風羽墨說是在雪地裏發現的它,那時候它都快被雪給埋了,就它這樣的小身板,要不是造化和命大,早就已經在這個冬天永遠的冬眠了。
明明是隻並不普通的鳥,為什麼會落得那種地步?這是我最好奇的期房。所以每次喂食的時候我總是忍不住調侃它:“你說你,連自己找食物的能力都沒有,怎麼不趕快認個主人算了,反正你也找不著你前任主人了,他死沒死你最清楚了不是嗎?你寧願餓死凍死在雪地也不願意妥協,為了什麼啊?這麼拚的。”
大笨鳥每次都隻是低頭吃我給它的食物,一聲也不吭,被我說得煩了,就叨叨幾句:“我不是沒有自己找食物的能力,隻是我不知道每年的冬季要怎麼覓食而已……我已經熬過了好幾個冬季,還不是活下來了……”
它的性格很奇怪,我怎麼都從它嘴裏套不出來想知道的東西,但它也不會很有骨氣的不被我養著,不吃我給的食物。它一邊高傲的拒絕幫我,一邊又不卑不亢的接受著我的救濟。冷漠就很看不慣它,時不時的嚇嚇它,裝作要吃了它的樣子。每次綠八哥都會被嚇得上躥下跳,毛都快豎起來了。
漸漸的,我就把養它當作了一種習慣,一種每天必做的事情,反正每天我也無聊。我知道它不會告訴我任何事情,但是我也不會丟掉它,因為平日裏有個跟我吵吵嘴的還是挺不錯的。
伴隨著我的肚子越來越大,我心裏的擔憂也更勝一籌。自從我帶回來了這隻鳥,肚子裏的孩子好像一直都特別的聽話、安分,從來沒再踢過我,要不是能感覺到他生命的脈動,我都以為他是不是怎麼樣了。
離預產期越來越近,孩子卻越來越安靜,如果是在人類世界,肯定早就B超什麼的伺候了,一定會懷疑孩子是不是出事兒了。我倒是並不怎麼擔心,隻要能感覺到孩子的脈動,隻要他是活著的,我就不用擔心。
之前隱隱約約感覺到的危險,其實正在朝我慢慢的逼近。暴風雨前的寧靜,總是讓人新生不安,因為永遠都不知道這場暴風雨有多麼的激烈。
我像往常一樣給綠八哥喂食,但是今天它卻沒什麼胃口,老是警惕的看著窗外。它這樣讓我心裏也怪不安的,我索性關上了窗戶。這笨鳥見我關上窗戶,也不著急,也不跟我叨叨,隻是沒精打采的有一下沒一下的啄著我給它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