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踢出來了。”劉立杆說,“你呢?”
“我吃了沒有文化的虧。”金莉莉說。
“什麼意思?”張晨問。
“去了三家,三家都說我其他條件蠻好,可惜不是大學畢業,他媽的公園裏那麼多的大學生,一定要大學生,你們怎麼不去招?”金莉莉罵道。
“完了,顆粒無收,我們是不是該把晚飯也戒了。”劉立杆說。
“等等,剛剛那兩個女孩子說,可以幫我介紹工作的。”金莉莉叫道,“我再去問問。”
金莉莉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回來了,苦著臉,張晨問怎麼了?
“毛病,剛剛說給我介紹工作,現在又說,有男朋友的,他們那裏不收。”金莉莉嘟囔著。
劉立杆好奇道:“她們是幹什麼的?”
“卡拉OK的服務員。”
劉立杆笑道:“那有男朋友的人家是不能要,上班的時候不僅要陪喝酒,還要和客人打Kiss,怕男朋友找上門。”
“真的?”
“當然。”
“你怎麼知道?”
“書上看來的啊。”
“流氓,都看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書。”金莉莉罵道,她突然又笑了起來:“對了,你們知不知道,海秀路上,那些女孩子是幹什麼的,就是你那天去問她旅館的那個。”
“幹什麼的?”張晨和劉立杆也好奇了。
“她們是叮咚。”金莉莉笑道。
“什麼叮咚?”劉立杆不解道。
金莉莉壓低嗓門:“就是雞,妓女。”
張晨和劉立杆笑了起來:“雞就雞,幹嘛叫叮咚?”
金莉莉笑道:“你住在酒店房間,她們來了,一按門鈴,會怎樣?”
張晨和劉立杆恍然大悟,劉立杆翹起了大拇指:“不錯,這是古今中外,對這一行最文雅也最貼切的稱呼。”
“我們應該感到羞愧才對。”張晨說。
“羞愧什麼?”劉立杆說。
“這個地方,他媽的連雞,哦,叮咚都這麼拚命,這麼熱的天氣都站在街邊,我們有什麼理由偷懶?”張晨說。
“說的好!”金莉莉說。
張晨看了看手表,他說:“那我們再去那裏?”
金莉莉和劉立杆知道張晨說的那裏是哪裏,兩個人都說好。
他們到了樓下,看到那個小夥子又坐在那裏,還是默默抽煙,看到他們,仍沒有言語,三個人走過去以後,金莉莉回頭看看,發現他也正看著他們三個的背影,目光和金莉莉一碰,就閃開了。
他們到了那塊空地,正是這裏最熱鬧的時候,金莉莉下了車,叫道:“不對。”
“又怎麼了?”張晨問。
“我感到我今天會有好運氣。”金莉莉說。
三個人擠進人群,抄了幾個地址,人實在太多了,擠在人群裏,氣都喘不過來,他們隻能又擠了出來,金莉莉和張晨站在路邊,劉立杆去買《人才信息報》,這時候一輛汽車在路邊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小夥子。
小夥子警覺地看著周圍,應該是防備工作人員,中年人叫道:
“招出納,有沒有要做出納的。”
一大幫人圍了過去,金莉莉也擠進了人群。
“隻要女的。”中年人叫。
男的都散了開去,剩下的女的叫道:“我上海財大的。”“我北京財經學院的。”“我中南財經學院的。”……
金莉莉心裏恨得癢癢,完了,他媽的又來這套。
中年人揮了揮手:“有沒有做過出納,有經驗的?”
剛剛叫著的人都放下了手,隻有金莉莉和另外一個女孩子手還舉著,中年人看了看金莉莉,問道:
“你做過?”
“對,在工廠裏。”金莉莉說。
“你呢?”他問另外一個女孩。
“我也是。”女孩說。
“來了來了。”小夥子輕聲叫道。
中年人把手裏的名片,往金莉莉和那個女孩的手裏各塞了一張:“過來麵試。”
兩個人轉身朝汽車走去,金莉莉叫道:“老板,什麼時候?”
“現在就可以。”
工作人員趕到,他們已經啟動車子開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