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立杆這麼說著,張晨一聽也有道理,至少心情好起來了,不再感覺自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人,舉起酒杯,浮一大白。
兩個人起身回去,走到院門口的時候,看到那個小夥子坐在那裏,兩個人正準備過去,小夥子卻突然開口說道:
“回來了?”
張晨和劉立杆嚇了一跳,張晨回說:“嗯,回來了。”
“來,弄棵煙。”
小夥子把煙遞了過來,張晨和劉立杆接過了煙,三個人一個坐著,兩個蹲著,三顆星火,在黑暗中明明滅滅,競相追逐。
“今天怎麼沒看到你女朋友?”小夥子問張晨,看樣子這家夥一直在觀察他們,連誰是誰的女朋友也清清楚楚。
“哦,她今天找到工作,住公司裏去了。”張晨說。
“我看到了。”小夥子有些幸災樂禍地說,“我看到一輛大奔,一個老板來接的她。”
你看到了你他媽的還問?怪不得這麼幸災樂禍,明明是送她回來拿東西,到了你這裏就變成了來接她,明明是三個人來的,到了你這裏,變成一個老板來接她。
張晨皺了皺眉頭,劉立杆噗地一聲,把嘴裏的煙吐到了那家夥麵前的地上,站了起來,和他說:“我們明天還要早起找工作,先回去衝涼。”
小夥子不響,張晨和劉立杆,走進了院子,上樓,開門,進了房間,各自坐在各自的床上,靠著牆壁,準備歇息一會再去衝涼。
劉立杆看著麵前的床單,笑道,這床單用不到了。
張晨甕聲甕氣說,誰說,莉莉周六還要回來,還會用到它。
劉立杆笑笑,他側著頭,過了一會,他招呼張晨,來來,還真是,他媽的趕上了,快過來聽。
張晨站了起來,走過去,和劉立杆並排坐在鋼絲床上,頭貼著牆壁,過了一會,他就聽到牆壁那邊,傳來了女人的呻吟聲。
都是成年人,都明白這聲音是怎麼回事,看來,金莉莉說的還是真的。
兩個人坐在那裏,吃吃地笑了起來。
“回來了?”劉立杆學著那小夥子的口吻問道。
“回你媽逼,你有家你能回嗎?”張晨罵道。
笑完罵完,兩個人起來去衝涼,衝完涼還是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床上坐著,張晨和劉立杆說,我剛剛衝涼的時候在想,我們可能錯了。
“什麼錯了?”劉立杆問。
“我們找工作的方向錯了。”張晨說。
“為什麼?”劉立杆不解地問。
“到現在為止,我們為什麼屢戰屢敗,那就是因為我們都是根據自己的特長,去找工作,但我們去的那些單位,你看你的,不是報社就是編輯部和出版社,我呢一樣,也不是報社就是銀行、機關、文化宮,但這些地方,都是需要有文憑的,我們在這點上,首先就吃虧。”
張晨說著,劉立杆不停地點頭:“有道理。”
“我們這樣,就是再找多長時間也找不到,這地方工作有沒有?當然有,滿牆都是,但適合我們的工作沒有,或者說,有人比我們更適合那些工作。”
“對。”
“所以我們必須調整我們的策略了,我們不能看有什麼工作,能夠適合我們,而是要看這個城市最缺什麼樣的人,我們自己改變,去適應這個需求。”
“我同意。”劉立杆說。
兩個人商量了半天,劉立杆又拿出了《人才信息報》找起來,最後,他們一致認為,酒店和飯店的管理人員,是這個城市缺口最大的,劉立杆從《人才信息報》上看到,有酒店每天都在登報招餐飲部經理和客房部經理,每天登,那就說明他們一直沒有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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