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0 難產的,生產了。(1 / 2)

張晨畫好那幅畫,自己看看也很滿意。

“你還是很厲害的,張晨。”張晨自己和自己說,頗有幾分得意。

從上島以後這半年,張晨就沒有畫過畫,他說的畫畫,是像今天這樣,畫自己喜歡的畫,再酸一點,就是藝術創作。

那些效果圖雖然也是畫,但這畫和畫還是有區別的,就像劉立杆不會認為那些大王傳奇是自己的作品一樣,張晨也不認為效果圖是自己的作品,在劇團畫的布景,廣告公司畫的廣告也不是。

作品是一種創作,是心力和腦力的一種滿足,就像現在這樣,而效果圖和布景,不過是自己謀生的手段,一種技能,就像鞋匠能修鞋,木匠能使刨,佳佳會呻吟一樣,沒有什麼了不起。

想到了佳佳會呻吟,張晨自己也笑了起來,怎麼會想到這個?笑完馬上明白了,原來是隔壁佳佳真的在呻吟。

各大酒店,也隻有晚上才會有生意,很少有人大白天的,會在房間裏叫一個叮咚,除非像二貨那樣的職業遛鳥人。

所以建強他們,下午的時候還是在家,幹著自己原來的營生,隻是,建強也要挑客了,不再是迫不及待,馬路上拉到,什麼樣的客人或者價錢都會接了。

佳佳呢,一旦覺得自己是浙美的以後,也就真的把自己當浙美的看待了,他媽的,我是四百五百的價,白天收你們這些,不過是閑著也是閑著,多賺幾個閑錢罷了。

有了這樣的心,連張晨也聽出來了,佳佳的呻吟就變的明顯沒有誠意,明顯是在應付,顯得那麼的漫不經心,甚至有些惡作劇的油腔滑調。

把現在的佳佳和以前的佳佳比,張晨覺得,如果是李老師在這裏,他肯定馬上會說,這區別就是,一個是譚淑珍,一個是徐建梅,雖然一樣的聲音亮麗,一樣的抑揚頓挫,欲語還休,但是——

徐建梅,你能不能情緒飽滿一點?李老師總會這樣和徐建梅說。

怎麼又會把這以前的佳佳,和現在的佳佳,比起了譚淑珍和徐建梅,張晨自己也哈哈大笑,笑完再看手表,完了,已經兩點多了,大半天的時間過去,那個大堂和中庭,還在天上飛呢。

張晨趕緊拿起那幅畫,又看了看,再誇誇自己,然後小心地收好,他決定等周六的時候,要把這畫送給金莉莉,他們離開永城的時候,一幅畫也沒有帶,現在,終於有了一幅不錯的作品,金莉莉可以拿去,掛在自己的房間裏了。

張晨在桌上重新鋪開了紙和筆,深吸了口氣,他把包裏的速寫本也拿出來,翻到昨晚畫的那些平麵圖,搭積木一樣,腦子裏努力想讓這些平麵圖立體起來,但努力了半天,大腦還是一片空白,要死啊,兩點多了,明天要交稿的,你還是一筆都沒有畫出來。

張晨啊張晨,你厲害個鬼啊!張晨自己罵著自己,他覺得隔壁佳佳的聲音雖然越來越清晰,但卻越來越虛,飄忽著,就像那個鬼,半夜在唱《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

佳佳,你也是在一邊打台球一邊吊兒郎當地應付人家嗎?

張晨倒在了床上,他覺得自己越著急,大腦就越是一片空白,索性不去想了,而是躺在那裏,看著窗外的風吹動樹葉,把一些細碎的光斑,吹進他房間的天花板上,肆意搖弋著。

那隻蜘蛛,還在牆角,隻是今天換了一邊蟄伏。

張晨聽到隔壁的雯雯和倩倩,午睡起來了,在唱歌,她們好像總是有唱不完的歌要唱。

隔壁建強家的門開了,有人離去,過了一會,佳佳從他們的前窗走過,去向走廊盡頭的洗手間,然後回來。

佳佳來去之間,雯雯和倩倩的歌聲始終沒有停頓,兩個小姑娘的歌唱得很好,要不是今天有任務,就這樣躺著聽她們唱歌也很不錯……

哎呀,怎麼又想到任務了,別想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