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快十點鍾,小武騎著一輛破自行車來了,張晨看到不是劉立杆那輛,知道他們早上已經去過人民橋下的二手自行車市場。
“杆子呢?”張晨問小武。
“他被一個客戶叫走了。”小武站在那裏,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他說:“晨哥,我今天幹什麼,你吩咐吧。”
張晨讓小武坐,他說不急,等會我會帶你去幾個市場轉轉,我們中午在外麵吃,你坐下來,我先問你一件事。
小武在張晨的對麵坐了下來,張晨看著他,問道:“小武,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和我們說?”
小武麵露難色,不吱聲了,他回頭看了看身後。
“現在這裏就我們兩個人,小武,你什麼話都可以和我說。”
小武尷尬地笑道:“晨哥,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是不是團裏要開除我們了?”張晨問。
“這個,聽老貴說起過,不過,不是這個事。”小武吞吞吐吐地說。
“那還有什麼事?”
小武又看了看身後,他說:“我看到杆子哥就很難過,他還問東問西,老是問我淑珍姐的事。”
“譚淑珍怎麼了?”
小武鼓足了勇氣,說道:“淑珍姐訂婚了。”
“啊!”張晨大吃一驚,急道:“你說什麼?”
“淑珍姐訂婚了,晨哥,我都不敢和杆子哥說。”小武囁嚅道。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們都去喝過訂婚酒了。”
“她和誰訂婚了?”
小武看了他一眼,低聲說:“老貴叔,馮老貴。”
“我操!”張晨罵道,“這也太他媽的誇張了!”
“是啊,你們走了以後,老貴就天天纏著淑珍姐,再加上她父母又逼她,她,她……她大概也沒有辦法吧,我們看著很氣,但都是自己團裏的,又有什麼辦法,那時候,也不知道你們在哪裏。”
“他們什麼時候結婚?”張晨問。
“你是說擺酒?”小武問張晨,“應該是很快吧,說不定我出來的這幾天,他們已經擺了,反正登記是已經登記,婚房也都準備好了,馮老貴同意當副團長,就是要求丁主任幫他解決婚房,丁主任在原來越劇團的宿舍,給他們騰出了兩間房間,他們,已經住那邊去了。”
張晨這才明白,小武昨天說,譚淑珍和馮老貴都不在高磡吊嗓子是什麼意思,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劉立杆這傻逼,還在一廂情願地等。
張晨給金莉莉打了一個電話,金莉莉剛回到公司不久,還沒去三亞,金莉莉一聽,也急了,她說我不和你多說了,我先打譚淑珍家裏,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莉莉掛斷張晨的電話,夏總正好走過來,用手指在自己的手表上點了點,金莉莉說,給我十分鍾的時間,我打個電話。
金莉莉撥通了譚淑珍家的電話,還是譚淑珍媽媽接的,金莉莉也不囉嗦,直接就說,你讓譚淑珍來接電話。
“珍珍不在。”譚媽媽沒好氣地說。
“珍珍是不是訂婚了?不不,是不是已經登記了?”
“是啊,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你們怎麼能這麼做!”
“金莉莉,我們做什麼了?我家珍珍,賣給誰了嗎,我們訂我們的婚,我們結我們的,關你屁事,以後你不要打電話過來了!”
譚媽媽說完,就把電話掛了,金莉莉氣得七竅生煙,又無可奈何,她坐著生了一會悶氣,這才給張晨打了電話,把電話的事告訴了他。
張晨急了,他說,我都不知道怎麼和杆子說。
“該怎麼說就怎麼說,不說,這個傻逼情種,還會一天天地等下去,等個屁啊,等到人家小孩上小學嗎?”金莉莉罵道。
張晨歎了口氣,他說:“也不知道和他說了,會怎麼樣。”
“這傻逼知道,第一件事肯定是買機票回永城,張晨,我和你說,你們就是把他腿打斷了,也不要讓他走,知道了嗎?別去丟這個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