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想著夏總這樣,夏總那樣,不過有一點張晨是疑惑的,如果那個人是夏總,張晨覺得,金莉莉會條件發射般地說自己沒有和夏總一起去北京。

張晨和金莉莉,他們兩個的交集並不多,他們的生活和工作,幾乎就是兩條平行線,沒有多少的重合,每個星期,也就局限於周六的的傍晚到周日的清晨,這十幾個小時他們會在一起,金莉莉有太多的地方可以說去了,她說去了,張晨也無從分辨。

如果她和夏總有關係,她為什麼,還會主動地和他們說,自己是和夏總一起去的北京?

一個女孩,和男老板一起出差,而且一去十多天,就是沒有關係,也會讓人浮想聯翩,要避嫌,連這個謊也不知道撒?

張晨看了看縮在床邊的金莉莉,他真想一腳就把她踹下去,然後問她,那個人是誰?

但張晨的心裏是虛的,他想到了小昭,想到了顧淑芳,還想到了嘡啷嘡啷,那個佳佳,她們又是誰?

張晨暗暗歎了口氣,他伸手又去摸床頭櫃上的香煙,結果什麼也沒有摸到,他扭頭看看,床頭櫃上一片深沉,什麼都沒有。

張晨下了床,走到沙發那裏,想從包裏拿煙和打火機,他看到了背包邊上的褲子,禁不住就穿了起來,穿好了褲子,那雙手好像就不聽自己指揮了,接著就幫他把衣服穿好。

張晨感到自己穿戴整齊以後,回頭看了看金莉莉,金莉莉仍然睡得很死,張晨感覺到房間裏的空氣很鬱悶,自己就要透不過氣來了,他需要去外麵,大口大口地吸氣,也需要去外麵,好好地抽一根煙。

張晨拿起自己的包,走了出去,門在他的身後,吧嗒一聲輕響,鎖上了。

張晨深深地吸了口氣,覺得人還沒有通透,他朝走廊裏走去,他想去樓下大堂,坐在沙發上,叉手叉腳,好好地抽上幾根煙。

電梯門打開,張晨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那個自己想叉手叉腳坐在沙發上抽煙的大堂,已經沒有了,被自己拆了,眼前的這個臨時大堂,還是自己建議,為了減少逗留的人群,不設休息區的。

張晨走出了大門,門前的停車場裏,隻有零星的幾輛車。

張晨朝左右看看,就朝著舊大門門口的花壇走去,他在花壇上坐下,掏出香煙,點著,猛吸一口,就吸去了大半支,這口煙吸得太猛,差點把自己嗆去,過了一會,才慢慢地緩過氣來。

張晨把一個煙蒂,扔進了身後的花壇裏,接著就抽第二根,他一邊抽煙,一邊就想著金莉莉和夏總,他想不去想,但忍不住又去想,越想心裏越冷,他的臉上,也變得陰鬱。

張晨察覺到了自己臉上的陰鬱,他是畫畫的,他知道陰鬱的冷色調是怎樣的,馬上,又一張陰鬱的臉出現在他的麵前,那就是建強的臉,他們剛到義林家時,每次進出,都看到建強就這樣陰鬱地坐在門口,裝作是沒有看到他們,一個人悶悶地抽煙。

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張晨那時就感覺得到,他的臉是陰鬱的,沒想到自己和建強,在這一個時刻,殊途同歸了。

你媽逼哦!

張晨看了看手表,已經兩點多了,海秀路上,依然是熱鬧非凡,這個世界,總是有它自己的節奏和辦法,維持著自己的熱鬧,一個人來了,一個人走了,不會改變它,一個人笑了,一個人哭了,也不會改變它。

張晨站了起來,走到了海秀路上,路邊的女孩子們,看人的眼神都有些倦意了,但她們還在等待著,張晨走過來的時候,讓她們的眉毛跳了一下,他的臉色和神情,太像是需要她們的人了。

但張晨從她們的麵前走過去了,也沒有理睬這個時候,還堅持在擦鞋崗位上的浙江老鄉朝他招攬生意,他繼續朝前走著,不停地走著,他覺得他停不下來了,隻要停下,就會倒下。

他走過了海秀路,走過了博愛南路,走過了文明東路,走過了那條弄堂,走過了一樓的天井,走到了自己的房間,倒在床上,張晨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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