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不能回來吃飯的時候,張晨會走到望海樓對麵的那家煙店,給顧淑芳打電話,他們的對話也很簡潔,張晨就說一句,我不過來了,邊上的人,誰也不知道他這是在給誰打電話,畢竟,來這裏買煙的望海樓的人不少,張晨不得不小心。
張晨更不敢用辦公室的電話給顧淑芳打,辦公室的電話,撥外線的時候,望海樓的總機是能查到號碼的,打多了他們一定會起疑。
張晨打了兩次,顧淑芳就製止了,她指著茶幾上的電話和張晨說,這個是望海樓的公家電話,那個人的心眼其實很小,誰知道他會不會去拉電話清單。
顧淑芳摸著張晨的臉,和他說:“我不是怕他,他就是知道了,也不敢對我怎麼樣,他的醜事,我一清二楚,我是擔心這會對你不好,望海樓的工程沒結束之前,我們還是小心點,之後,我們就自由了。”
張晨點了點頭,他覺得顧淑芳說的有道理,他們商量後決定,如果再打,張晨幹脆就用工地辦公室的電話,打這裏二樓的辦公室,他們有公事要交流,也很正常。
周六的時候,金莉莉還是會來,張晨不回文明東,顧淑芳心裏也知道他幹什麼去了,但兩個人,一個沒說,一個沒問,隻是有時候周六的早上,吃早餐的時候,張晨低著頭,會故作漫不經心地說一句,我今天晚上不回來了,不要等我。
顧淑芳拿著一杯水給他,張晨詫異地看看她,顧淑芳略帶調皮地說,我不能為了別人,把你養得好好的。
張晨忍不住笑了起來,罵她小氣,顧淑芳也笑,拿了一杯牛奶過來,把水換掉,一邊還說,我就是小氣啦,我是個小氣的女人。
這一個上午,分別的時候,兩個人都知道晚上不能在一起了,會顯得特別的纏綿,他們反複地擁抱,這才依依不舍地分開,白天的時候,要是張晨有空,就會偷跑回來,顧淑芳知道張晨這是心裏有她,所以每次看到他跑回來,就特別的高興。
張晨和金莉莉,兩個人還是行禮如儀,若即若離,誰也沒有點破,但都知道,他們已經完了。
在金莉莉,是因著過去幾年的情感,還有一份歉疚,總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張晨,再加上又有夏總“他不動,你不動”、“敏感時期,不要生事”的交待,始終沒有提分手兩個字。
在張晨,他自己也覺得奇怪,為什麼還要保持著這種關係,是隱隱的驕傲和不屑,還是也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反正你不說,我也不說。
張晨知道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金莉莉時常地就會不耐煩和不好受,張晨覺得,可能就是金莉莉表現出的這種不好受,讓他始終不肯說出我們分手吧,就是要這樣互相折磨,反正,我無所謂。
他把自己這每周一次的出場,當作了是當年在劇團的跑龍套。
時間久了,張晨對顧淑芳產生了一種依戀,這種依戀,就像一個滑梯,讓張晨越滑越快,不過他也不想停下,更不想中止,一有時間,張晨就會往家裏跑,到了三樓,就不下來,後來連假假地裝作自己從外麵回來的戲碼也不做了,上了三樓,就一直待到第二天上班。
小林回去,再看不到張晨,時間久了,他也奇怪,嘀哩咕嚕問張晨,張晨和他說,我去濱涯村,睡小武房間去了,小林恍然大悟。
倒是張晨,從那天以後,幾乎就沒有再想起小昭,也沒有時間想,小昭從那天以後,也沒有再來找過張晨,或者她來過,但張晨都不在辦公室,早就回文明東去了。
小昭從張晨的記憶裏,漸漸被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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