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立杆和金莉莉上樓,房間的門開著,他們走進去,看到張晨躺在床上,麵朝牆壁,背對著外麵,身子蜷曲著,一動不動,也不知道他是睡著了,還是醒著。
金莉莉走過去,站在床前,用膝蓋頂了頂床架,叫道:“起來!”
張晨明顯是被驚了一下,他轉過身,看到金莉莉,坐了起來,張晨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打電話給她的,莉莉昨天從三亞回來了。”劉立杆說,“我覺得這事,應該讓她知道。”
“怎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還想瞞著我?”金莉莉問張晨。
張晨囁嚅道:“你知道又有屁用。”
金莉莉被張晨一句話噎住,她皺了皺眉頭,罵道:“張晨,你有沒有搞錯,是你自己沒把事情做好,不是我害你的,你衝我來算什麼意思?”
“對啊,我自作自受,可以了吧?”
張晨說著,又準備倒下去,劉立杆一把他拉住,罵道:“你們無不無聊,現在還說這些氣話,有什麼用?我把大家叫到一起,是商量商量接下去該怎麼辦,還有沒有什麼挽回的餘地,莉莉,你接觸的人多,知道的事也多,我叫你來,就是想聽聽你的想法。”
“他本事那麼大,還需要別人幫他?”金莉莉哼了一聲。
“我怎麼了,我什麼本事大了?”張晨盯著金莉莉問。
“那麼重要的協議,你都不知道放放好?”金莉莉說,“看看,現在什麼憑據都沒有了吧,口說無憑,這事說到天邊,也不會有人相信。”
“我放在自己房間的櫃子裏,怎麼沒放好?那我應該放在哪裏,天天帶在身上?”張晨不滿地問,“那要是掉了呢?”
“你不知道那裏是笑麵虎的老窩?”
“我是住在那裏,我怎麼知道他們連這個都會偷?對了,你那麼聰明,你當時怎麼不提醒我,那是他的老窩?還有,我當時不想去接這個活,是誰一定要讓我去接的,還說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張晨譏諷道。
金莉莉語塞,劉立杆苦笑道:“他媽的,這一下,把我也罵進去了,對,沒錯,我還說過,這是一萬年掉一次的餡餅。”
張晨看了看他,說:“我可沒有罵你。”
“那就是罵我嘍?”金莉莉問。
“我沒有那麼無聊。”張晨說,“是你先說的,你既然要說,大家就說個明白,那我再問你,你那麼聰明,當時怎麼不把這協議拿去,鎖你保險箱裏?”
金莉莉愣了一下,然後罵道:“我才懶得管你的事情。”
“你懶得管,那你現在又來說什麼?”
“你?!”金莉莉急得跺了跺腳,叫道:“你以為我願意來嗎?搞搞清楚好不好,是杆子叫我來的,你他媽的以為我願意來看你這麼一副死樣?”
“對,你不就是想看我倒黴嗎,謝謝,你現在看到了,滿意了吧?”
“去你媽的,杆子,你看看有沒有這樣講話的,張晨,我想看你倒黴,你倒黴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夠了!”劉立杆大聲吼著,“都他媽不會好好說話了?這麼厲害,這麼會吵,你們他媽的去找海霸天吵啊,在這裏吵什麼?”
張晨嘀咕道:“是你拉著,不讓我去的。”
“我是拉著,不讓你去拚命!你他媽的,能拚過海霸天嗎,阿正是海霸天的馬仔,你以為是你兄弟,你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叫他來?隻怕你還沒傷到他一根毫毛,你自己就被扔到牢裏去了!”
劉立杆罵著,金莉莉“哼”地冷笑了一聲,她拉過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等到兩個人都不說話,看上去情緒也冷靜了一些以後,劉立杆問金莉莉:“莉莉,你公安那邊不是有朋友嗎,看看能不能從那邊想想辦法?”
金莉莉歎了口氣,她說:“杆子,你以為我真的不關心嗎?接到你的電話,我就給我市局的朋友打過電話,他也向分局了解過了,沒有辦法,他說,現在事實清楚,證據確鑿。”
金莉莉看了看張晨,繼續說:“他反過來還說,幸好是姓符的一直在幫張晨求情,電話還打到了市局局長那裏,人家公安是看在姓符的麵子,才沒有立案,不然現在人已經在看守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