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看見這房間的牆上,貼滿了電影海報,中文和日文的都有,有很多張晨熟悉的片子,像《追捕》、《寅次郎的故事》、《遠山的呼喚》、《幸福的黃手帕》等等,張晨心想,自己來對對方了,這裏應該是專門從事海報設計的。
那人請張晨在椅子上坐,問他有什麼事,張晨把背上的畫夾拿下,打開,把裏麵自己畫的設計圖給對方看,對方很認真地看著,說很漂亮,這是都是你畫的?
張晨說是,是我設計的,這些項目,現在都已經建成了,在海南島,你去過海南島嗎?
對方搖了搖頭,他說沒有,接著還是問張晨,到這裏來有什麼事?
張晨指了指牆上的海報,和他說,這些海報,自己也可以設計,自己是來找工作的。
對方這才明白,笑了起來,他和張晨說,他們可不是設計公司,是電影公司,這些電影,都是他們公司拍的,他是他們公司派駐在中國的代表,因為現在合拍片越來越多,所以需要他在這裏處理很多合作事宜。
張晨聽到這裏,知道自己誤會了,原來那“映畫”在日語裏,可不是畫,而是電影,張晨趕緊說對不起。
對方說沒有關係,和你交談很愉快,你那些作品,也確實讓人印象深刻,對了,如果我們以後有片子,需要設計布景和道具,是不是可以找你?
張晨高興道:“當然可以,我本來就是在劇團,劇團知道嗎?”
對方一開口就唱了一段越劇:“弟兄兩人下山來,門前喜鵲成雙對,從來喜鵲報喜信,恭喜賢弟一路平安把家歸……”
張晨知道他唱的是《梁山伯與祝英台》裏“十八相送”的唱段,原來這人還是戲迷。
張晨說:“對對,我原來就是劇團裏的美工,不過不是越劇,是婺劇。”
“武劇?”對方做了一個劈掌的動作。
張晨笑道:“是婺劇,不是武劇。”
這個婺很難說,和他說是浙江金華的簡稱,或者說江西婺源的婺,他也不一定知道,張晨看到桌上有紙筆,示意了一下,對方點點頭,張晨拿起紙筆,把婺字寫了下來,對方這才明白。
對方拿出自己的名片,遞給張晨,張晨接過來看了,原來對方叫原田誌乃,張晨不好意思地說,我沒有名片。
對方用手指點了點紙,張晨明白了,把自己的名字,和“紅旗旅館”的電話寫了下來。
原田問張晨,張是你的姓,晨是你的名?
張晨說對。
“那我應該是叫你張還是晨?還是小張?”原田問。
張晨笑道:“好像比較隨便,我們中國人,兩個字的一般是直接連名帶姓叫出來,就叫張晨,我如果是叫張誌晨的話,那隻有正式的場合才會被叫張誌晨,一般肯定會叫誌晨,也省略成了兩個字,你們日本人有什麼特別的嗎?”
原田說:“以我的名字說,原田是我的姓,誌乃是我的名,不太熟的人,會叫我原田桑。”
“那我要叫你原田桑了。”張晨笑道。
“不不,那個太正式了,就像你們中國人叫人加一個先生一樣,一般都叫我原田,沒有桑,關係再近一點的會叫我誌乃,還有一種是昵稱,我叫你小晨或阿晨的時候,你就要叫我誌乃醬了。”
原田說完,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張晨起身和原田告別,雖然自己走進這個房間是個烏龍,但和原田的交談卻是愉快的,兩個人也約定,有時間再一起喝茶聊天。
張晨走出友好飯店的時候,看看手表,已經十一點鍾,小昭還在等著他回去吃飯,張晨就往回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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