餛飩好了,老板給他們上了來,海根看到張晨的小籠包子都吃完了,就和老板說,再來一客小籠。
張晨趕緊說夠了夠了。
“夠什麼夠,這一客小籠到肚子裏,又沒占多少地方,你看我現在,已經是第二頓早餐了,五點來上班的時候,已經吃過一頓。”海根拍著自己的肚子說,張晨笑了起來。
“對了,海根哥,她們又怎麼會認為我是偷版的?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張晨不解地問。
海根吃了一口餛飩,覺得不夠酸,又加了點醋,嚐嚐夠味了,這才停下勺子,看著張晨笑道:
“為什麼?那是你太像偷版的啊。
“你看看,這來進貨的,哪個不是拉著車、帶著進貨的大包的,你就這麼空著手進人家攤位,人家一看就知道不是進貨的,還有,這裏是批發市場,哪裏有人來進衣服,會進一件的,你要是賣衣服的,至少也要尺碼顏色配配齊,買一件,人家第一反應就是來買樣衣的。
“人家不賣給你,把你趕出來,哪怕是零售的顧客,也不會再進人家店了,你倒好,不禁回去了,還盯著那件衣服又摸又看的,你不是偷版的,誰是偷版的?”
海根這樣問著,張晨也笑了起來,是啊,這樣一說,自己還確實是像個偷版的。
“我就是覺得那件衣服,特別適合小昭,才又走進去的。”張晨說。
“我知道,她們怎麼知道?”
“這個市場,就沒有零售嗎?”張晨問。
“有,但知道的人都不會早上來,來了也沒人理你,你下午來,人家高興的時候,比批發價貴幾塊,說不定還會賣給你,反正,到下午還會有的,也不會是什麼暢銷款,人家也當處理庫存了。還有,零買衣服來這裏的,兩種人比較多。”
“哪兩種人?”
“一種是杭城本地的姑娘兒,她們說本地話,也不會一大早來,一大早會來零買衣服的,還有就是從城站火車站過來的,全國各地的列車員,但她們都是穿列車員製服,還三三兩兩的,一買也是買好幾件,人家會當一個小客戶,你呢,兩種人哪種都不是。”
海根說著就想到了什麼,他問:“對了,那件衣服你還要不要?要我帶你過去買。”
“不要了,這麼一搞,什麼興致都沒有了。”張晨苦笑道。
“對了,海根哥,等會你不要……”
“知道知道,不要和桂花說是不是?”
海根問道,張晨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對對,桂花姐你也不要和她說。我本來還想說的是,那個老板娘,你就不要再找她了。”
“怕我找她算賬?”海根歎了口氣,拍了拍張晨的肩膀:“小阿弟,桂花說的沒錯,你們兩口子還是厚道。放心吧,我也就那麼一說,大家在市場裏,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我哪會真去找人家麻煩?這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你說是不是?”
“是是。”張晨趕緊點頭。
……
剛剛經過了這麼一折騰,張晨和海根分手的時候,已經八點多鍾,他索性騎車回了家,洗臉刷牙,把自己重新收拾一下,再騎著車子出來。
杭城的一般單位,早上八點半上班,不宜太早,也不宜太遲,張晨選在九點半左右,趕到了華興巷的新城裝飾裝潢有限公司。
張晨走進去的時候,昨天的那個家夥抬頭看了看他,又低頭忙自己的,看樣子他是從來也沒記得有過張晨這麼一個人。
張晨直接走到角落裏的那個小姑娘那裏,小姑娘還認識他,看到他就站了起來,轉頭看看另外一個角落裏,經理的辦公室門開著,就和張晨說,你跟我來。
小姑娘帶著張晨,到了經理的辦公室門口,站在敞開的門口叫道:“老大,來了一個應聘的。”
經理抬起頭來看看她,說道:“搞什麼鬼,我們沒有要招人啊。”
“人家昨天下午就跑來過一趟了。”
“好好,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