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吃了一驚,這這這,可怎麼辦?
說不行吧,這也顯得太小氣了,人家天天在這裏幫你幹活,就要求你幫她在手腕上畫一塊手表,你都說不肯,這很難說出口。
但要說好吧,這張晨牌手表,又怎麼是給誰都可以畫的。
張晨猶豫著,陳雅琴的手就那麼一直伸著,絲毫也沒有要縮回去的意思。
張晨想了一下,隻能佯笑,他說:“你不是戴著手表嗎,還畫什麼?”
陳雅琴把自己的手表摘了下來,說:“現在可以畫了吧。”
“這……”張晨遲疑著,“畫上去可不好洗。”
“我知道。”
“這畫手表,不是小孩才玩的嗎?”
“我願意。”
陳雅琴步步緊逼,張晨步步後退,終於退無可退,他想了想說:“畫手表不好看,我給你畫一支手鐲,鏤空的手鐲,保證很漂亮。”
陳雅琴笑道:“好,那你就給我畫手鐲。”
陳雅琴把左手伸向張晨,右手遞過了鋼筆,張晨接過鋼筆,左手托住了陳雅琴的左手,手和手接觸的刹那,兩個人都微微地一顫,張晨深吸口氣,很快鎮定下來,低著頭,在陳雅琴的左手腕上畫了起來。
陳雅琴癡癡地看著張晨,這個男人,認真地做著什麼事的時候,還真是帥啊。
陳雅琴心裏又甜又酸,酸的是這段時間的委屈和憂慮,好像在這一個瞬間,都湧上了心頭,甜的是自己的手,終於就這樣靜靜地躺在了他的手裏,她多希望這一刻時間就靜止了,他們兩個,就像照片一樣,被定格在這一刻,永遠也不用分開……
“砰!”地一聲,工作室的門被撞開了,坐著的兩個人都嚇了一跳,阿文從門外闖進來,看到張晨握著陳雅琴的手,兩個人都低著頭,頭和頭就快抵到一起,阿文霎時氣血上湧,他覺得這兩個人,剛剛肯定是在親嘴。
“狗男女!”阿文罵道。
陳雅琴騰地站了起來,用手指著阿文說:“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
“我說什麼?我說你們是狗男女,一對狗男女,不要臉的狗男女!”阿文歇斯底裏地叫著。
陳雅琴想朝阿文衝過去,被張晨一把拉住,陳雅琴也大叫到:“王八蛋,你有種就不要逃!”
“我逃?我逃!我讓你看看我逃不逃!”
阿文的右手從身背後拿了出來,手裏舉著一個鐵榔頭,就朝這邊衝過來,張晨見狀,趕緊用手一拉,把陳雅琴拉到自己身後,同時跨前一步,擋到了她前麵。
阿文衝到一半,卻突然止住,沒有繼續過來,而是轉身,一榔頭砸在辦公樓的模型上,“嘩啦”一聲巨響,有機玻璃四濺,那一座模型,完全碎了。
陳雅琴發出了一聲尖叫。
工作室隻是在空曠的大廳,用隔牆隔出了一塊區域,隔牆上麵是空的,嘩啦的巨響和陳雅琴的尖叫,頓時響徹了整幢大樓。
外麵大廳裏有很多的人,他們是想趁中午休息的時候,來看看模型的,隻是到了這裏,看到了臉色鐵青的阿文,他們才站住了。
這一刻,他們聽到聲響,都湧入了工作室。
阿文已經完全瘋了,他砸完了辦公樓的模型後,嘴裏狂嚎著,繼續揮舞榔頭,砸向其他的模型,沙盤上很快一片狼藉,衝進房間裏的人都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很多人想上來製止阿文,有一個人動作比他們更快,那就是張晨。
張晨大叫著衝了過來,阿文已經完全紅了眼,看到張晨過來,就舉起榔頭朝他砸去,張晨左手下意識地一擋,擋住了榔頭,右手一記直拳,正對著阿文的麵門而去。
阿文的狂嚎戛然而止,人朝後麵倒下,幸好身後已經有人趕到,伸手扶住了他,但他的臉上,已經是血肉模糊。
很快就有人擋在了張晨和阿文之間,是李主任,李主任一隻手抵住張晨的胸部,阻止他繼續往前,回頭看看血肉模糊的阿文,和那些扶著他的人叫道:“還愣著幹嘛,快送醫院!”
張晨氣咻咻地站在那裏,他看到了已成一片廢墟的沙盤,看到倪總正朝這裏走來,擁擠的人群,很自然地讓開兩條通道,一條是給阿文他們,還有一條,是給倪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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