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張晨他們和劉立杆,就要回杭城了,孟平和曹小荷他們昨天已到杭城,住在杭城花港飯店,等劉立杆和吳朝暉到杭城後,一起走。

九點多鍾,張晨和小昭收拾好了,準備出發,小昭問張晨,杆子今天還可以嗎?

張晨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昨晚那麼大鬧一場以後,據小武回來以後和張晨說,劉立杆在路上就吐了,回到家裏,他們把他弄上床,這家夥早就不省人事,張晨心裏還真沒把握,不知道他今天起不起得來。

在一起這麼久,張晨幾乎沒看到劉立杆真正醉過,最多也就是喝到了開心和興奮,走路踉踉蹌蹌,但離醉還早,踉蹌到另外一個地方,坐下來照樣還能繼續喝。

有一段時間,張晨和劉立杆還互相搞,看誰能把誰搞醉,但最後誰也沒有成功。

再加上以前譚淑珍幾乎天天在身邊,他想醉也沒有機會。

到了海城以後,不管是他還是張晨,都在有意識地控製自己,節製自己,心裏有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你一刻也不敢鬆懈,在一個陌生的城市,你要是喝醉,要是倒下,那就連叉手叉腳躺平的地方都沒有,城市的車輪,會無情地從你身上碾壓過去。

海城雖好,但他們在海城沒有家,他們都有一種到了別人家裏做客的感覺,在別人家裏,你怎麼可以喝醉?

回到了永城,張晨感覺劉立杆既像是完全放開,又像是深受什麼刺激,他那種種膨脹的行為,總給人一種很虛假的感覺,張晨覺得,劉立杆就是要把永城攪得天翻地覆,讓譚淑珍無處可藏,你不是不露麵嗎,那好,我就要讓自己的消息,像病毒一樣地侵擾你。

張晨明白,劉立杆昨晚種種的言行,很快就會通過各種渠道,傳到譚淑珍的耳朵裏,憑譚淑珍的心高氣傲,她一定會把劉立杆叉叉叉叉,用紅筆打上無數個叉,還不解氣!

有人敲門,張晨媽把門打開,門外站著的是吳朝暉,張晨吃了一驚,他一直以為他們是要到了桐廬,才去接上吳朝暉,張晨問道:

“你怎麼來了?”

“不是今天回去嗎,我一早就趕過來了。”吳朝暉說。

“你看到杆子了?他知道你今天要過來嗎?”

“他?能顧好自己就不錯了,在樓下車裏,說是頭疼,讓我上來幫助拿東西。”

張晨徹底鬆了口氣,看樣子劉立杆沒事,而今天也不是劉立杆開車,就劉立杆那技術,昨晚又喝了那麼多的酒,就是他能開,張晨也會提心吊膽的,畢竟車上還有小昭和張向北,要是他一個人,他的想法和吳朝暉一樣,管你上天入地。

他們提著東西下樓,劉立杆看到他們下來,也下了車,他的臉色很難看,整張臉上,好像蒙了一層翳,站在那裏,渾身都在瑟瑟發抖,張晨媽看到,趕緊說:

“杆子你怎麼了,感冒了?要不要我上樓去拿藥?”

劉立杆趕緊說沒事沒事,是沒睡好,等會車上睡一覺就好。

“那你快上車吧,別站在這裏,外麵這麼冷。”小昭說。

張晨拉開了副駕座的門,把劉立杆塞了回去,張晨想問劉立杆什麼,但劉立杆好像總是在回避他的目光,張晨就什麼也沒有說。

等到他們把東西在尾箱放好,上了車,劉立杆好像已經睡著了。

吳朝暉走到副駕座,拉出保險帶,幫劉立杆扣好,劉立杆驚醒過來,罵道,你他媽的幹什麼?

“你就像一頭死豬,你看那死豬在車上,有不綁繩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