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我讓你們每個人都好好地想一想,再大聲地告訴我,想什麼,告訴我什麼?
你們就告訴我,我孟平事到臨頭躲起來了,然後讓這麼多的朋友去替我背鍋,讓他們的家庭,他們的妻子和小孩,去因為我承受骨肉分離的痛苦,你們告訴我,我孟平能不能這樣做?再告訴我,我孟平要是這樣做了,還是不是個人?
你們都想想,杆子,給我根煙。
孟平說完,大家都沉默著,劉立杆把香煙遞給了他,替他點著,孟平猛吸了一口,和劉立杆說,杆子,你說實話,我要是這樣的人,你還敢和我做朋友嗎?
劉立杆搖了搖頭,罵道,沒想過,也懶得去想,這他媽的太複雜,我就知道,其他人我管不了,但你孟平,我不能眼睜睜地見死不救。
曹小荷說:“老孟,你說的這些,也對,但就沒有一個更好的辦法了嗎?”
“沒有,這事就是要有人扛,不是我就是別人,沒人扛的話,這事就過不去。”孟平說,“我回海城,就是想來找他們當麵說清楚的,反正有什麼責任,就我一個人來扛,錢是我用的,沒有讓別人幫我扛的道理。”
“可是,他們不是已經回去了嗎?”葉宜蘭說。
“那我也回去。”孟平說。
其他的人都大吃一驚,劉立杆罵道:“你他媽的有病?”
孟平哈哈大笑,他回罵道:“杆子,你是事情沒到你頭上,到你頭上,你病得不比我輕,我就問你,要是你有事,你會讓張晨去替你扛,你自己躲起來?這些人和我,就像你和張晨是一樣的。”
孟平一句話,就把劉立杆噎住了。
“好了,肚子餓了。”孟平拍了一下手,叫道:“杆子,請我們去獅子樓,據說現在那裏,都已經不用排隊了。”
一行人去了獅子樓,吃到兩點多鍾,劉立杆和吳朝暉,把孟平送回了家,錢芳她們打了一輛車在後麵跟著。
回到家裏,孟平衝了涼,正準備上床睡覺,有人敲門,孟平走過去把門打開,看到是錢芳、徐佳青、葉宜蘭和曹小荷站在外麵,曹小荷手裏還抱著圓圓。
孟平趕緊讓她們進來,孟平笑道:“你們幹嘛,怕我想不開?”
四個人都搖了搖頭,錢芳和孟平說:
“別臭美了,我們知道你不會想不開,我們是知道你已經打定了主意,沒有人能攔住你,對不對?”
孟平看著她們說:“對。”
“我們也不想攔你,老孟,你說的是對的。”曹小荷說,“我們來隻是要告訴你,我們和你一起回去,你別想扔下我們。”
“你們有毛病?”孟平叫道,“我這是回去投案,不是回去旅遊探親,不是衣錦還鄉。”
“無所謂,不管你回去幹什麼,反正你到哪裏,我們就跟到哪裏。”錢芳笑道。
“老孟,你還記得我們第一天到公司的時候,你和我們怎麼說的,你說我們來了,以後就是一家人,有一家人其中一個出事的時候,其他人都各自走開的嗎?”葉宜蘭說。
“記不記得那次,就是你們到處找我那次。”徐佳青說,“我覺得曹姐有句話說的很好,說我沒找到一個好老公,至少找到了一個好老板,我不管,老孟,反正我賴上你了。”
其他的人都笑了起來,錢芳說:“老孟,你要是還想回去,就乖乖的帶我們一起走,不然,你信不信,你也肯定走不成,我們會二十四小時盯著你。”
孟平笑道:“我這是回去坐牢,你們跟去幹嘛,我去監獄了,你們還能去當獄警?”
“你不要管,你去坐牢,我們就在外麵等著你,你要砍頭,我們就去劫法場。”錢芳說,“來,把身份證給我。”
“幹嘛?”孟平問。
“買機票啊,你現在一個窮光蛋了,銀行賬戶還被查封在那裏,吹什麼牛啊,還投案,我們不管你,你還買得起機票嗎?”
第二天上午,劉立杆到了辦公室,衝完涼,換了衣服,在辦公桌前坐下,他拿起電話,打了孟平,電話不通。
劉立杆想了想,再打錢芳,也不通,打徐佳青,一樣不通。
劉立杆連續撥打著孟平公司的幾個電話,每一個都通了,響了好久,但就是沒有人接。
他看到對麵的樓頂,有一架飛機幾乎是貼著樓頂朝北飛去,不知道為什麼,劉立杆突然就覺得,他要找的人,好像都在這一架飛機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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