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從後麵摟住了她的腰,他的聲音從夢中,和卡朋特的聲音一起飄來:“我要是放過了你,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譚淑珍感覺到了一陣更深的暈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後靠去,她覺得自己的頭,就像卡朋特的歌聲,也那麼慵懶地朝後靠去,在虛無中,她要尋找她停泊的地方……
她的頭轉過去,尋找著,他也在尋找著她,滴滴答答的水聲,暗紅色的曖昧的光線,卡朋特歌聲忽遠忽近,兩張嘴親吻在一起,一整個世界都退去了,我不管我不管,譚淑珍聽到自己心裏有一個聲音,我不管了,她感覺那個聲音聲嘶力竭,都快哭了,我還要管什麼呀……
他的手伸過來在解她的扣子,譚淑珍突然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她抬起手,“啪”地給了他一個耳光,他愣在了那裏。
譚淑珍推開了他,跑過去一把把門拉開,外麵真實的世界倒在了她的身上,譚淑珍跑了出去。
卡朋特的歌聲在追著她,但沒有追出多遠。
……
呂紅給張晨打了電話,和他說,張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朋友的案子判下來了,從輕處理,兩年。
兩年,還從輕處理?張晨的心裏咯噔一下,兩年,那是多麼漫長的日子,是多少個一天啊。
“我和你說,張總,刑期是從他投案那天開始算的,還有,在監獄裏表現好,不僅表現好,他那麼多朋友,肯定會幫他疏通關係的,在監獄裏還可以減刑,實際用不了兩年。”
張晨感覺稍稍寬了點心,這麼說,已經是有一段日子過去了,實際確實沒有兩年。
“呂紅,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他?”張晨趕緊問。
“現在還看不了,判了就入監了,就不歸他們公安管,要看,隻有去監獄裏看。”呂紅說,“我讓我朋友的老公幫助打聽,看他是去了無錫的哪個監獄,確定在哪個監獄,我再去找監獄的關係。”
“好好,謝謝你呂紅。”
“不客氣的張總,你的事就是我的是。”
張晨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小昭,小昭聽到,反應和張晨一樣,她叫道,兩年,這麼久,那老孟要吃多少苦啊?
“沒有辦法,已經是輕判了,呂紅說了,孟平把所有的責任都扛到了自己身上,這個案子,就隻有他一個人進去了,其他人都沒有事,我想,這就是孟平要的結果吧。”
“好吧。”小昭歎了口氣,“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他?”
“現在人已經在監獄裏了,呂紅在找監獄的關係,沒有關係,不是直係親屬是不可以看的。”張晨說。
過了兩天,呂紅又給張晨打了電話,在電話裏沮喪地說:“對不起張總,我幫不到你了。”
“怎麼了?”
“你朋友沒有關在無錫,他被送去南京了。”
“啊!”張晨吃了一驚,“那他去南京哪個監獄了?”
“這個,張總,我也不知道了。”
“好好,謝謝你呂紅。”
掛斷呂紅的電話,張晨馬上又撥通了南京高誌鵬的電話,張晨把事情說了一半,高誌鵬就叫道,張總你等等。
高誌鵬拿著電話,叫道,徐麗,徐麗。
徐麗跑了過來問:“幹麼絲啊?”
“張總啊有事。”高誌鵬說。
高誌鵬把電話按了免提,說:“張總,你說。”
張晨把事情從頭說了一遍,高誌鵬和徐麗明白了,徐麗說,多大事啊,張總,就是要找他在哪個監獄,要去看他,阿是啊?
張晨趕緊說對。
“等我電話,張總。”徐麗和張晨說,這就是打了包票了。
第二天下午,徐麗給張晨打了電話,和他說,孟平人找到了,是被送到了南京提籃橋監獄。
張晨趕緊問徐麗,你監獄裏能不能找到關係?
徐麗說,已經找了呀,不然怎麼會知道他在提籃橋。
“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他?”張晨問。
“現在還看不了。”
“為什麼?”
“剛入監的犯人,都在集中學習,任何人不能探監的,要等到集中學習結束,具體分到下麵哪個監所,就可以去看了。”
“那要多長時間?”張晨問。
“半個月。”徐麗和張晨說,“我已經打好招呼了,一分到下麵監所,我朋友就會直接去找這個監所的監獄長,他所有的監獄長都認識的,那時就可以安排你們來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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