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進聽到我爸這話,馬上回到西邊他那間屋去了,原本他就少話,自從我爸找人了後,他更是和我爸很少說話。
我也希望他回避,因為他對我爸的做法也很不滿,可是我非常不願意看到他和我爸起正麵衝突。
於磊抱著貝貝坐在右側沙發裏,我爸坐在左側沙發裏,小錦坐在北麵沙發裏,我在門邊站著,我爸掃了我們一眼,說;
“這不是於磊也回來了嗎,我想和你們說的是,自從你爸找了個人,你姐和你爸就像是仇人似的,處處防著你爸,你爸找個人,那麼是和人家玩的嗎?不得對人家負責任嗎?可你姐說,我這麼大年紀了,兩人在一起就是搭夥,等老了病了,各回各家。
我就不明白了,這做人怎麼能這樣?那還有人味嗎?我不找拉倒,找,我就要和人家登記,給人家一個法律保障,要是不這樣,那不是熊人嗎?誰能一心一意跟著你過?可是,你姐,竟然把我的身份證給藏起來了,我爸還有點自由沒有了?”
於磊一直是不相信我們的話的,他總是對小錦說;
“你們總是沒事找事,瞎胡說,她姥爺不可能那樣快的。”
可是忠嫂的一句話就毀滅了於磊的一廂情願。忠嫂說;
“也別說不可能,於磊,唉!原先那個王蘭給老陳家帶來了多大的摞累呀!”
登時把於磊打中,忠嫂簡短的說了幾句,他就再也不認為我們是沒事捅嗓子眼,小題大做了。
後來,小錦很奇怪於磊得知消息的渠道,問他,他隻是不語。
我說;小錦哪!你真笨,除了忠嫂,還能有誰?肯定是於磊不相信,為了增加可信度,忠嫂情急之下才說出來的。
一問忠嫂,果不其然。
“爸,那我也說兩句?”
於磊試探著,聽完我爸剛才的這番話,於磊也才知道,我爸和她已經發展到了怎樣深的程度了。
“爸,你找人也不要緊,有些事情你真得處理好,多少老人因為再婚問題,弄得全家人心惶惶的?給兒女帶來很多的麻煩。就像我們那次辦過一個案子,一個老頭病重時,他自己的兒女都不能靠前了,後找那個老伴的兒女整個在醫院裏擋著不讓見,為什麼?就是怕老頭的親生兒女分到了老頭的房產……最後,兩方的兒女打官司,鬧得不亦樂乎……”
一慣不太言語的於磊說。
“怎麼房子是我的,因為和她結了婚,就會成為她的了?”
“那當然了,爸,你和她登記了,其實財產也就有她的份了。”
如果換作是我,我爸早就火了吧?可是,我爸給於磊麵子,有耐心和他繼續下去。
“這我倒真不知道,我以為婚前是誰的財產就是誰的財產呢!實在不行就公證唄!”
“公證倒是好,可是那也很傷感情,特別是對有些人來說。”
我們都知道於磊說的有些人指的是誰,我爸顯然更知道。我爸其實更怕傷了她的心。我們也知道我爸永遠也不可能去公證什麼。
“那有些事,我還真得慎重考慮考慮,讓自己兒女吃虧的事情,我也不能做。”
我打電話給小姑,小姑說;
“別聽你爸裝糊塗,這法律上的事情,他怎麼能不懂呢?”
第二天,我爸從裏到外換了一身幹淨衣服,出門去了,他沒有騎摩托車。
從我媽走後,我爸最喜歡穿一身黑西服,戴著大墨鏡,今天沒騎車,他也照樣戴著墨鏡,這已經是他幾十年的習慣了。也別說,這樣裝扮的爸爸確實很酷,他一點也不像是快七十歲的老人了,他總是來去一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