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顧念要做的,便是要違背顧承言的命令,而是去遵守其師母的命令。
無論是違背誰的命令,她最後的結果,也隻有死而已。
隻不過,此刻聽師母的命令,她似乎能死得更慢一些。
可單單是這般,她能做些什麼呢?守住墨雲靖的性命,又是為了什麼,到最後,顧念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可是你做的飯菜?”忽然間,屋外傳來這樣的聲音。
隻見,顧念點了點頭,也未作答,說話的那人是百裏睿,直接拿起碗筷吃了起來。
“雖然是一些簡單的食材,卻能做出這樣的味道,倒是好吃得很呢!”百裏睿笑著說。
一瞬間,墨雲靖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憑什麼他能當著顧念的麵,這樣誇獎她,而自己卻要將這一切憋藏在心底,倒是可笑得很。
即便他的雙腿是殘廢的,可他這雙腿,卻是好的,為何他說不出這番話。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顧念自是察覺不出這兩人心中的想法,一旁的“老頭”卻是心知肚明。
她自是經曆過這樣的感覺,看到自己心上人和其他人在一起,心中自然是十分難受的。
單單是一個眼神,也能從裏麵讀出很多東西。
顧念曾以為,這也許是自己一生都無法體會到的,殊不知,早已有一顆種子在心中悄然發芽,隻是她還未發現罷了。
“顧念,你可是在這村子裏尋出了什麼線索?”百裏睿不經意的問道。
他相信,顧念是一個聰明人,既然能說出蠱毒,定是發現了什麼。
“這村子裏的東西,都未曾受到汙染,倒是那些逃離村子的人,若是中了毒,加上那些官兵的追趕,想來也是逃不遠的吧。”顧念嘴角微微上揚道,卻是意有所指,那些官兵追趕之時,百裏睿做過什麼,顧念可是一清二楚。
也許從這場怪病開始,這村子便成了一個犧牲點。
而這幕後操作的人是誰,自然是不知道的。
隻是,顧念在尋找這個答案,而這屋子外的另外一個女人,卻是在等待這個答案。
那人身在玄國,看著這村子的動亂,甚至是玄國邊界之地的動亂,其動機又是什麼?
而顧念最為大膽的想法,便是這村子的怪病,都是百裏軒一手操縱的。
蠱毒之術,赤國想來是無人精通的,而這蠱毒為何會發生在邊界之地的村子裏。
細想一番,定是有人故意為之。
隻是,顧念唯一能想到的一個人,竟是百裏軒。
百裏睿既是在這裏,還有自己的追隨者,而這邊界之地亂了,打擊最大的,並非是他,而是百裏軒的弟弟,既然要將人逼上死路,哪必定是要先滅了一個人的希望。
而百裏睿從小生活在皇宮之中,便是沒有任何人會去關心他,此時此刻,他身邊的那群追隨者,亦是如此。
若他少了希望,就連活在這世上的勇氣都沒了,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要知道,這世上最讓人痛苦的死法,並非是讓人受到身體上的折磨,而是心靈上的折磨。
人為何要活著,便是有了希望,而這希望都沒有了,便是什麼都沒有了。
百裏睿在這世上,本就是無依無靠,其心之所係,也不過是這赤國的老百姓。
可即便如此,他並未做出什麼損害百裏軒的事情。
但無論如何,這個親哥哥卻是看不順眼的。
同樣是留著一樣的血,卻絲毫沒有感情。
從百裏睿出生來到這個世界時,他便覺得這是一個錯誤,百裏睿根本不該來到這世界。
哪怕在百裏睿的眼中,自己所做的一切,能為自己的哥哥減輕一點負擔,或是其他,百裏睿便是心滿意足了。
這不過是他唯一能為自己哥哥做的事情了,卻還要被其阻攔,甚至是其他。
於百裏軒而言,隻要是百裏睿做的事情,哪怕是為了他好,也不過是虛偽罷了。
這個生下來就會和他搶奪父愛和母愛的男子,甚至還會跟自己搶奪皇位的男子,他為何要將其放在眼裏,隻管盡情的蹂躪就好了。
玄國的大殿中之上,那閃閃發光的龍椅之上,卻是坐著這樣一個人。
“邊界之地的怪病如何了?”那人麵無表情的問道。
“回皇上的話,隻要是疑似得怪病的人,都按照皇上的命令處理了。”那人小聲說道,卻是不敢說話。
“怎麼,朕的命令是什麼?莫非怕說?”
“微臣不敢!”那人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新一任皇上坐上這龍椅,卻是無人敢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