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果老凝神站定，全身氣勁翻湧，目湛精光，左右屈身搖擺前行，雙拳交疊進擊，令人眼花繚亂，防不勝防。
陸言隻能退，繼續退，直到退到牆根，發現退無可退，連忙躬身下腰。
張果老一拳砸在牆上，堅硬的牆壁如豆腐般碎裂，凹陷下兩個砂鍋大的坑窪，青磚碎裂飛濺，可見這一拳打在人身上，會有什麼後果。
陸言被逼到牆角，又彎腰躲避這一記重拳，再也無力騰挪。
張果老趁勢追擊，曲肘下潛，一招直搗黃龍，肘尖點向陸言小腹。
這一點輕盈寫意，如蜻蜓點水，沾之即走。
這一擊看似輕飄飄力道不大，實則其中蘊含無上暗勁。
隻要打中，暗勁傾瀉而出，陸言的小腹經脈會被攪得一塌糊塗。
而且用暗勁傷人，一時半會看不出來。
陸言自己也不會察覺，隻會在三天後突然腹痛如刀絞，上廁所會便血尿血，精元散盡而亡。
陸言知曉其中利害，腹部猛的一縮，但還是被那肘尖掃到，頓時小腹一股滯漲感傳來，血液行到這裏時，便像淤塞住了一樣。
張果老心中暗喜，能夠不動聲色的廢掉這個小子，自然是沒有後顧之憂了。
張果老緊接著擺拳出擂錘，一招搬攔捶從天而降，砸向陸言胸口。
他要把這一口逆血再打出來，讓陸言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他好找回丟掉的麵子。
勁風撲麵，陸言知道這一錘下來，勢必躲不開了。
暗歎一口氣，還是沒能等到白玉樓那個小廝回來，真是耽誤事兒。
陸言並指如劍，心與意合，神意散布於天地間，感知無邊風月，逝水韶華。
神意之劍，風月劍法！
風月劍法以神意馭劍，一絲風光霽月便可化為無堅不摧的劍意，所過之處，戮斬妖魔，仙佛束手。
這是以武入道的巔峰之劍。
陸言以凡人神意強運此劍，會對靈魂力量造成極大的消耗，但是此種境況，也顧不得許多了。
風月之劍一出，天地間光線驟黯，好似所有的風光流月都被收束在了陸言手中，連周圍的空氣在這一刹那都靜止了。
圍觀看熱鬧的人隻覺眼前一黯，再放光明時，陸言和張果老已然分離站定。
陸言扶著牆壁，艱難站著。
張果老瞪大眼睛，不知死活。
圍觀的人一片靜悄悄，沒人敢出聲打擾，連呼吸都不由變得小心翼翼，緊張的看著兩人。
過了半晌，張果老“噗”的吐出一口血來，臉上的氣色迅速灰敗下去，身形搖晃，站立不穩。
斜眼蛤蟆急忙走上前去扶住師傅，張果老臉上難掩震驚之色：“以武合道，先天手段！你到底是誰？我還從沒見過那個玄門後輩這麼年輕就修到先天境界。”
“那是你孤陋寡聞。”陸言冷冷道。
他也打出了真火。
這一下風月劍出，這具身體真的是精氣兩空了。
不但中了暗勁，還耗損了大半靈魂力量，修煉時要多費不少功夫。
陸言焦躁的看了看人群。
那個小廝怎麼還沒來。
剛才情急之下，陸言以風月之劍斬斷張果老十幾處經脈，把張果老打成重傷。
以張果老的年紀，再受這麼重的傷，如果沒有什麼斷續經脈的上品靈丹妙藥，想要突破天人，合道成為真正的修士，這輩子恐怕是沒指望了。
不能成為修士，就無法延續壽數，陸言這一劍，算是斬斷了張果老的仙緣，廢了張果老的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