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兩人一被拉出去,聲音遏製,想必是就地處死了。我心中一顫,難道,做君王就必須如此心狠麼?
而方才為那兩名將軍喝彩的士兵們,也照舊沒有逃過一劫。北冥楚命令沒人下去自領三十大板。原以為事情到此結束,卻不想北冥楚竟然還讓人招了那名軍妓前來見他。
我暗想,莫不是他還想殺了那名軍妓?正想著,人家如何都是一名女子,我是否該替那名軍妓說上兩句好話,便見兩名士兵將那名軍妓押了上來。
我抬首望去,想要看看那名女子到底是何等的絕色,竟能讓兩位將軍相爭鷸蚌相爭,還因此丟了性命。然而當我看到她那張臉的一刹那,頓時不由驚了。
那女子打扮的十分香豔露骨。酥胸半裸,衣薄如羽,比那青樓女子還要邪魅三分,隻是那張臉,卻是我無比熟悉的。
那女子也自然是看到了。同樣,她的眼神也十分驚訝。不過驚訝之餘,還帶著一股永無休止的憤恨,仿若恨不得立即衝過來將我撕碎。
這世間能這般恨我的人,自然隻有顧傾國一人。隻是我怎麼都沒想到會是她?向她那般自以為是,高傲冷情的人竟然會淪為北冥軍中的軍妓。
然而北冥楚卻好似並不奇怪。他嫌棄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下的顧傾國,冷聲道:“就是你挑起了兩位將軍之間的戰爭?”
顧傾國聽到北冥楚說話,這才反應過來。麵對北冥楚,她還是有些懼怕的。因為她怎麼也忘不了那晚自己苦苦哀求他,卻得不到他任何的一點憐惜,還將她賞賜給了軍中的那些雜碎,日日折磨蹂躪她。
她老實的跪在地上,裝出可憐的樣子,淚眼盈盈道:“回王上,傾國實在是冤枉啊!是他們兩個同時都看上了傾國的,還非要搶著傾國先伺候哪個,最後兩人不歡而散,才打了起來。這事,跟傾國當真是毫無關係啊!不信,您大可去問軍中的士兵啊!”
北冥玉才不相信她所說的這套。他冷冷道:“你若不想死的太快,便最好從實招來。”
我一聽她這話,頓時覺得惡寒起來。誰能想到,曾經風光無限的右相嫡女顧傾國,竟然也會有這樣一日,淪落到了北冥軍中來當軍妓,這實在是讓人有些無法接受。還有她臉上的傷痕又是怎麼回事?這些時日,她又到底遭遇了什麼?
一個個疑問在我腦中徘徊,雖然我知道她顧傾國不值得我可憐,她亦是不需要我可憐,但我終究還是有些不忍。
而顧傾國接觸到我那抹不忍的眼神後。她不屑的將臉撇開,對我冷哼一聲。在我麵前,她果然是寧死不屈的性子。
她知道,自己今日必死無疑。可若是死的時候,能拉著我一起墊背,那她也覺得也是值了。因為這段時間讓她所受的折磨,早就令她早就不想活了。
這次的事,確實是她挑起的。因為她聽說我在北冥過的十分的好,還仗著北冥楚對我的寵愛,連滿朝的官員見了我,都要給我幾分薄麵。
她知道自己這輩子再無機會逃走,與其每日在這軍中受辱,她還不如放手一搏。她故意挑起兩位將軍的不合,隻不過是想要引北冥楚出現而已,然後趁機刺殺他,或者威脅他,讓我來見她。不過她倒是沒想到,我竟然親自來了。這樣很好,她可以親手殺了我了。
念此。她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從實招來又如何。北冥楚,你為了這個賤人,難道會放過我嗎?”
北冥楚不置可否。“自然不會。你害本王失去了兩名將軍,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本王將你五馬分屍了。”
顧傾國一聽要將她五馬分屍,立即慌了。她拚命搖頭,瘋狂般的大叫道:“不!不!我是東籬右相嫡女顧傾國。我是東籬的第一美人。我還是東籬的未來皇後。我位高權重,萬人敬仰,怎麼可能被你五馬分屍。”
我見她如此瘋狂的模樣,心中不由歎息。我不想再見她,也亦不想再插手她的事情。北冥楚將她要殺要罰,也亦是與我無關。
念此。我正欲向北冥楚告辭。便見他突然翻越過來,一把將我抱起。
我正疑問,他這是做什麼,便聽到利器掉落在地上的哐當聲。回頭望去,隻見顧傾國口吐鮮血,一隻手朝我伸出,猶如厲鬼索命般想向我索命,可終究在離我一尺的地方停了下來。而她胸口,則一片血肉模糊,一把折扇猶如利劍般,將她劇烈起伏的胸口刺穿。
一聲悶哼。北冥楚一腳將她不客氣的踢至營帳外。
血跡染紅整個大帳。我見此,不由覺得惡心,立即捂著嘴嘔吐起來。這時,一名士兵從門外走了進來,告訴北冥楚,顧傾國已經斃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