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就是你心安理得離開的理由嗎?”
聶瑾瑜的話像是一記重錘砸在明望的心口,又像是用手扯下了那塊遮羞布,明望頓時眼眶濕潤,如他這般冷冰冰的人竟然也被激發出了深藏多年的委屈情感。
自從少年時那一場對決輸給南宮博弈之後,明望就拋棄了後衛這個位置,今天又輸給了南宮博弈,他準備拋棄籃球。
聶瑾瑜說的一點也沒錯,他隻是想找一個離開的理由而已。
從小到大,他一直都在贏,一直都在稱讚與榮譽中成長,知道遇見南宮博弈,那場差距懸殊的比賽徹底粉碎了他驕傲的籃球心髒,曾經以為是為籃球而生的他,將一切否定。
否定了不尋常的天賦,否定了籃球的意義,否定了自己。
“我曾經的驕傲讓自己一直在堅持,可是我累了,該放棄了。”明望無力地說道。
聶瑾瑜嗤笑一聲說道:“讓你一直堅持著的,真的是那點可憐的驕傲嗎?你真的覺得是你自認為的自尊,讓你一步步再次走到了南宮的麵前?”
“我每天都告訴自己,我要打敗南宮博弈,無論這一場是勝是敗,我都會把它當做我的謝幕之戰,這是我的最後的自尊!”
“去你媽的自尊!”聶瑾瑜一反常態地激動起來,他指著籃筐大聲對明望說道:“勝利的喜悅、曾經的屈辱、百折不撓的堅持、所謂的自尊、痛苦的失敗,全都是拜它所賜,我們每一個從逆境走出來的人之所以還願意站在這個賽場上接受炙烤,都是因為熱愛!”
“熱愛籃球的一切,熱愛它帶來的勝利,同樣熱愛他帶來的失敗,沒有誰能夠永遠強大!”
“因為熱愛,所以我們堅持,因為熱愛,所以我們無所畏懼!”
“你,在怕什麼?有什麼好怕的!”
聶瑾瑜的情緒非常激動,他的一字一語在空蕩的籃球館內鏗鏘作響,更如驚雷,在明望耳邊炸開。
明望呆呆地立在原地,看著聶瑾瑜手上的籃球愣愣出神。
聶瑾瑜努力平複了心情,他伸出手,將籃球遞向明望。
明望的手緩緩抬起,他抬得異常緩慢,這個抬手仿佛經曆了一個世紀之久,最終,他的右手還是握住了籃球。
明望單手將籃球抓起,他用抓起籃球的手指向南宮博弈,鄭重說道:“你,南宮博弈,泱華籃球隊的最強者,我明望要用盡一切努力追上你的腳步,甚至超越你!”
明望用盡全力大喊道:“請允許我加入泱華籃球隊!”
南宮博弈:“哈???”
石原:“哈???”
左手:“呃……”
古仁雲:“嘶~”
卓天縱:“嗬!”
年傲生:“……”
風雅頌趕忙在明望麵前揮了揮手,“我是教練,這位才是隊長。”風雅頌指向聶瑾瑜。
“我隻認可最強的人。”明望保持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可是最強的人是……”在風雅頌短暫的停頓之後,大家異口同聲地說道:“聶瑾瑜!”
“比南宮博弈還強?”明望手中的籃球掉到了地上,他眼中的驚訝異常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