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拿不準答案。
定了定心的周林,活動了一下自己臉上的肌肉,朝著肖大紅一語雙關的說道:“班長,話說回來,班長也不在是班長了。”
肖大紅扭頭,看了看周林,沒有說話,而是撇了一眼周林後,又將他的目光,放到了戰馬黑風的身上。
周林心裏暗暗笑了笑。
有門。
他用黑風刺激肖大紅的方法,有門。
要是沒門,肖大紅不會這樣入神的看著黑風。
他們都在對方身上,發現了與自己相同的東西。
“你想說什麼?”周林心中暗笑的時候,死盯著戰馬黑風的肖大紅,張嘴詢問了周林一句。
“班長,你已經知道了答案,何必還要問?”周林答非所問道。
“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肖大紅道。
“班長,你在見到黑風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周林信誓旦旦道。
“但是我想聽你說。”肖大紅扭過頭,看著周林。
看著突然扭頭,瞅著自己的肖大紅,周林莫名的感覺有些別扭,兩個大男人,這樣入神的瞅著對方,很不是滋味。
不是滋味,但是他還的回答肖大紅的問話。
稍微頓了頓的周林,將來時候就已經打好的腹稿,朝著肖大紅說了一遍,“黑風的身上,有你現在的影子,現在的你,同樣有著黑風的影子,班長與黑風有著相同的東西。”
肖大紅沒有否認。
周林說的很對,現在的肖大紅真的與黑風差不多,他們都沉浸在失去搭檔的悲痛中,且遲遲無法走出這種悲痛。
“源於這種走不出的悲憤,黑風一連數個月,不肯離開馬舍,是因為馬舍中,有著肖連子最後的味道,所以黑風,死活不離開馬舍。”周林看了看肖大紅,大膽道:“而班長你,由於走不出這種悲憤,異常的憤恨自己,你恨不得那顆子彈,擊中的是你肖大紅,而不是你肖大紅的搭檔一盞燈,要是可以,你想死的不是戰馬一盞燈,而是你自己。”
肖大紅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周林的這番話,說到了他的心坎裏麵去了。
看著倒在匪徒槍下的戰馬一盞燈,肖大紅心如刀絞,他真的恨不得死的是自己。
“所以你想要逃避,想要用退伍的這種方式,來逃避。或許在你心中,自己隻要遠離了軍營,就可以忘記一切。班長,這是一種錯誤的想法,你越是逃避,就越是逃避不了,你越是想要忘記,就越是忘記不了。因為戰馬一盞燈,已經住進了你的心裏,你覺得自己對不起戰馬一盞燈,你當時要是在認真一點,就不會給第六個匪徒機會。相應的,戰馬一盞燈也就不會因為救你,而殤命在匪徒槍口之下。”
肖大紅雙手,死死抓住了自己的頭發,脖頸上麵的青筋,亦也在這個時候,一根根的爆裂了起來。
由此可見。
此時的肖大紅,心情是多麼的憤怒。
隻因為周林的這一番言語,真正的觸碰到了肖大紅。
肖大紅退伍,並不是到了年紀,而是他源於愧疚,想要通過退伍,忘記與戰馬一盞燈的一切。
忘記。
真的那麼容易嗎?
不容易。
所以越是想要忘記,就越是忘記不了。
這種痛苦,才是真正的痛苦。
肖大紅現在,就處在這樣的痛苦上麵。
他貌似就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