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季臨淵撚煙蒂的動作有所停頓。
景獻獻心中警鈴拉響,雖然從見麵到現在,宋羨魚和季臨淵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表現得與陌生人無異,可就是這樣過於疏離的態度,讓她無法安心。
“我忽然想起來跟朋友約了有點事,要去尊園附近,要不我順路捎上你吧,臨淵工作忙,還是不要麻煩他了。”
景獻獻從包裏掏出車鑰匙晃了晃,“一會我爸要來接我媽,所以我媽的車就給我開了。”
“不用了。”宋羨魚輕聲拒絕,“我自己可以回去。”
“你一個女孩子晚上出行不安全,小愛也不會放心。”
“景小姐真的多慮了,我在外打工,經常夜裏十點多一個人回家,不也好好的。”宋羨魚抬眸對上景獻獻的眼睛,微微笑道:“正好我想一個人走一走,想想事情,就辜負景小姐的好意了。”
說著,她朝眾人揮了揮手,“我先走了,再見。”
“哎……”蕭愛想說什麼,見人已經走了,隻好改口:“到家別忘了給我打電話”
宋羨魚轉回半個身子,夜風吹起她垂肩的長發,飄逸靈動,腰部因為這個姿勢顯得更為纖細,熱褲下露出來的那雙腿,在燈光下散著奶白的光。
“我知道了,放心。”
季臨淵嘴裏咬著新點的煙,湛黑的眸子透過朦朧的煙霧看著那抹漸行漸遠的身影。
景獻獻笑容有些牽強,“宋小姐挺要強。”
“不僅要強,還很獨立,明明家裏條件也不差,偏偏要自己賺生活費和學費,說是靠天靠地靠父母,不如靠自己,反正我是很佩服她的。”蕭愛語氣有點與有榮焉的意思。
季臨淵轉眸看向蕭愛。
蕭愛的話題卻從宋羨魚身上轉開,緊了緊挽著季思源胳膊的手,道:“我跟思源哥哥吃宵夜去了,獻獻姐、季四哥拜拜。”
景獻獻:“拜拜。”
原地隻剩下景獻獻和季臨淵,周遭燈光昏黃,沒什麼人,靜謐的環境和身邊心儀的男人,都令她像喝了酒般微醉。
她沉默著,不願打破這難得的獨處。
“我們也走吧。”季臨淵把煙從嘴邊拿開,閑置的手緩緩放進褲兜,說完率先邁開步子。
“四哥。”景獻獻出聲喊他,內心情緒湧動,好像有很多話堵在喉嚨裏等著她說出來,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默了一瞬,她說:“明晚有個朋友辦酒會,說要帶舞伴,你、你有時間嗎?”
“我對這類私人酒會不感興趣,你應該找個和你誌同道合的舞伴一塊去。”
大家都是成年人,景獻獻的邀請是什麼意思,季臨淵明白,季臨淵的拒絕,景獻獻亦懂。
景獻獻臉色蒼白,眼眶泛紅,唇瓣囁嚅了許久,問出聲:“為什麼?是我不夠好嗎?”
從小接受淑女教育,這已經是景獻獻能說出的,最出格的話。
“你很好,隻是有些事不合適,我不會考慮為自己,找一位年齡差很多的舞伴。”季臨淵的聲音再怎麼溫和,也掩不住話語間的冷漠絕情。
景獻獻匆匆低頭,“我朋友可能等著急了,先走一步。”
看著她從自己麵前跑過,季臨淵吸了口煙,沒有去追或是安慰,掏出手機給景獻獻的堂哥景博淵打了電話,三言兩語將事情交代完畢,收了線,去地庫取車。
……
宋羨魚到了地鐵站,沒有進去,覺得有些口渴,去路邊的便利店買了瓶礦泉水,站在路邊擰開蓋子一小口一小口喝著,像是在消磨時間,她的表情頗有閑情逸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