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碾到男人的薄唇,許是他剛才喝了礦泉水的緣故,他的嘴唇有股濕涼的感覺。
碰觸不過須臾,季臨淵沒有如上次那樣加深這個吻,幾乎是在兩人的唇碰到一塊的瞬間,就握住她的肩頭往後一推。
“你雖小,做事前也要想想這件事能不能做,小孩子偶爾犯錯可以被原諒,如果一再犯錯且不知悔改,隻會叫人厭煩。”
季臨淵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嚴厲,看向宋羨魚的眼神帶著涼意。
宋羨魚一顆心往下沉了沉,這種結果顯然不在她預料之內。
抬手扶住額頭,低頭笑了笑掩飾這一刻的難堪,至於之前在公寓的那場幹柴烈火,她一直沒提,季臨淵也心照不宣選擇遺忘,兩人的關係隱隱朝著無法修補的方向走,甚至不如原點。
這段時間兩人之間曖昧不明的狀態因他一句話分崩離析。
“對不起,這段時間多有得罪,以後,我會管束好自己的言行。”
拿開額上的手,宋羨魚抬頭望向男人,努力維持麵上的平靜,也用一句話結束這段時間自己的行為,同時保全自己最後那點尊嚴。
女孩天生有股矜持,倒追本就需要莫大的勇氣,追求季臨淵這樣的男人,還需要克服他本人帶來的膽怯。
若不是感受到他給的關懷和安全感,宋羨魚堅持不到今天。
方才他一番話,將她僅剩的一點勇氣狠狠擊碎。
言罷,她沒多做停留,轉身離開。
因心神恍惚,沒注意到旁邊駛來一輛轎車,等她聽見鳴笛已經來不及給出反應,隻看見快要碰到自己的車前燈,下一刻,纖細的手臂被一隻手拽住往後一帶,眼前一陣旋轉,她被人抱著轉了個方向。
饒是如此,後視鏡仍舊擦到她的後腰,隱隱的鈍痛傳來。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掙開包住她的懷抱,低聲說了句謝謝,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她想走,手腕再次被人握住,身後傳來低沉男音:“我開車送你。”
“不用。”宋羨魚心平氣和,唇邊淡淡莞爾:“以後我會嚴格自律,也請季先生不要再做讓人誤會的事。”
這一晚,宋羨魚終究沒坐季臨淵的車回去。
回家後,她摘下手腕那塊價值千萬的腕表鎖進高閣。
之後便是模特經紀公司與尊園兩點一線,有時也會走兩場不怎麼重要的秀。
幾天後,蕭愛給她送來程玉詞訂婚宴的請柬,同時還有一件蕭讓眉準備的素淨小禮服。
這天傍晚,兩人坐在一家咖啡廳裏,蕭愛把聽來的有關季家的一些八卦說給宋羨魚聽。
“也不知道季四哥那晚跟季爺爺說了什麼,把季爺爺氣進醫院了,好像還挺嚴重,這幾天獻獻姐一直在醫院照顧,沒準這次住院能讓季四哥妥協,答應了和景家結親。”
宋羨魚不想聽有關那人的消息,輕飄飄轉移話題:“你怎麼不去醫院照顧?沒準等季老先生病好了,你跟季思源能成。”
蕭愛聽完一愣,“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點!不說了,我去醫院了。”
看著她說風就是雨的背影,宋羨魚笑了笑。
片刻,笑容緩緩消失,她看向籠在夕陽下的街道景物,似乎想了很多東西,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這時,有人在她對麵坐下,“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寄人籬下的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