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我們再等等它(1 / 3)

“你要我說你什麼好?”周知月氣得坐不住,來回在客廳裏踱,踱完了拿手指戳坐在沙發上的程如晚腦門,“現在滿意了?你舅舅被人檢舉,你知道這事對他有多嚴重?弄不好要坐牢!”

程如晚從父母親眼裏看到失望,心裏也不痛快,但見舅母痛哭流涕的樣,也不好說什麼。

“小妹啊,你一定要救救你大哥,宇梁沒了好幾年了,家裏就剩我跟鳴鳴,鳴鳴還小,才七歲,知恒要是沒了,我們奶孫倆怎麼活呀?”

周知恒隻有一個兒子,名喚周宇梁,幾年前和妻子車禍雙雙去世,隻給周知恒留個嗷嗷待哺的小孫子。

“這麼多年我在家伺候公公婆婆,他們那一次生病不是我沒日沒夜地守著?何時要你們操一點心,你們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周知恒老婆邊哭邊嚎,周知月聽得心煩,不是她不想幫忙,關鍵是檢舉人提供的是真實證據,她一直也知道自己這個哥哥手裏不幹淨,不是沒勸過,周知恒表麵點頭答應以後收斂,可往往都是一轉身又和從前一樣。

這些年他也是靠著和程家的關係才得以保全、步步高升,現在有人不看程家麵了,程家再有本事,也不能在政界一手遮天。

“這事還得看季臨淵的態度。”程越阡站在茶幾邊上,手裏夾著香煙,不到他膝蓋高度的茶幾上擱著骨瓷煙灰缸,裏麵堆滿煙頭。

“晚晚跟我走一趟,去給宋羨魚道歉。”

程如晚愣了一愣,抬頭看向父親:“我不去。”

“你不去誰去?”周知恒老婆對程如晚一肚子怨恨,“別忘了是誰把你舅舅害成這樣,還有十四年前,要不是你舅舅替你擺平被你毀容的那女生父母,你早就坐牢了,現在不一定能出來!”

舊事重提,不止程如晚,程越阡和周知月臉色都紛紛一變。

那件事是禁忌,這麼多年,誰都不輕易提及。

程如晚臉色難看,“總之我不去道歉,你們誰愛去誰去!”

言罷,她起身跑上樓。

程如清被宋羨魚掛了電話,又打了幾遍,一直在通話中,她後知後覺也明白自己被人拉近黑名單了,憤憤不平地辱罵幾句,折身回客廳,恰好撞見姐姐負氣跑上樓的一幕,喊了聲‘姐姐’,立馬追上去。

“這是什麼態度?舅舅因為她都這樣了,讓她去道個歉都不去,早知道當年就不該讓知恒幫她擺平那麼大的事。”周知恒老婆說這話除了生氣,也是想拿這事要挾。

這事若傳出去,就算程如晚不被追究刑事責任,也要被人指著鼻子罵惡毒,程如晚如今這樣已經很難找何意的對象,若再添樁買凶傷人的罪名,正經好人家誰肯要她。

“你先別急。”程越阡安撫,“小玉和小淵關係一向不錯,我給小玉打個電話。”

……

程如玉下午連著做了三台手術,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看到老父親的來電,已經是晚上七點鍾。

彼時,他剛出手術室,護士告訴他電話一直響。

拿過手機見家裏給他打了不少電話,以為什麼急事,立刻回過去。

聽完事情來龍去脈,程如玉隻覺肺都要炸,‘唰’地推開窗,窗框被撞得發出很大的‘嘭’一聲。

“這要我怎麼去跟人說?你們都別管她,都是你們在背後給她收拾爛攤子,她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她已經三十四歲,不是三歲小孩,你們要護她到什麼時候?”

程如玉吼完就掛了。

緊接著,周知月又打電話來。

“你說的什麼話,她是你妹妹,不是旁人,你不幫她誰幫?”

“……”程如玉自由的手煩躁地擼了把臉。

……

宋羨魚下午到畫廊沒多久,蕭讓眉接到重要電話,要出去一趟,宋羨魚就提前回來了,晚上季臨淵下班比較早,兩人吃了晚飯太陽還沒落山,本想在院子裏散散步,順著鵝暖石小路就出了庭院大門。

貢院綠化做得十分好,小橋流水,很是詩情畫意,兩人並肩在餘暉裏走著,天氣有點熱,很快宋羨魚鼻尖出了層薄汗。

轉眼見季臨淵皮膚清爽,身上的白襯衫在這燥熱的天氣裏仿佛自帶一股涼意。

“你不熱嗎?”宋羨魚抬手摸了摸男人的鼻尖,“一點汗都沒有。”

季臨淵握住宋羨魚的柔荑,哪怕出了汗,女孩的手溫還是偏低,季臨淵下意識把她的手包在掌中暖著,“明天帶你去趟醫院。”

“去醫院?”

“孕檢。”季臨淵瞅見宋羨魚這迷糊樣,就知道她是忘了,笑說:“上次醫生叮囑滿八周去查一次。”

“有八周了麼?”宋羨魚低頭瞧向自己小腹,她今天穿了件襯衫裙,腰部收緊,看起來和以前沒什麼不同,“這麼快都兩個月了。”

宋羨魚看了關於懷孕的一些知識,知道妊娠周期上的懷胎十月,四周為一月,用正常一月三十天算,人類的懷孕周期才九個多月。

“明天應該能查出胎心了。”宋羨魚想到肚子裏的孩子已經長出小心髒,莫名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

季臨淵低頭看著她,眼神深情專注,兩人顏值都比較高,襯著一旁的小橋流水,畫麵十分美好。

程如玉車子開進來,老遠就瞧見這麼一幕。

把車緩緩就近停了,降下車窗,探出腦袋衝遠處那兩人吹了聲響亮又輕佻的口哨。

……

“你怎麼來了?”季臨淵牽著宋羨魚走來主路。

“開車路過,順便給我小外甥帶點小禮物。”程如玉彎腰探進車裏,拎出一個印有嬰兒用品品牌LOGO的袋子,“店員說送這個好,其實我也不太懂。”

程如玉買的是那種禮盒,裏麵幾套小孩的衣服,價格貴,其實不太實用。

“不用這麼客氣。”宋羨魚說。

季臨淵淡淡掃了眼程如玉手裏的袋子,開口的話意味深長:“當真路過?”

程如玉臉色有點掛不住,訕笑了笑:“真路過。”然後轉開話題,“你們這別墅區怎麼老換保安?剛才差點沒進來,新來的保安不讓我進,還好遇到華大的老總,跟著他我才進得來。”

季臨淵道:“既然是路過,就到家裏去喝杯茶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