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修)**門(1)(1 / 3)

蘇玉琢拒絕蕭愛送她回家的提議,沿著老宅門口的路走了很久。

正值晌午,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樣子,寒風一陣比一陣緊,刮在人臉上,恨不得把人的臉皮刮了一層去。

蘇玉琢穿了低領的毛衣和大衣,頭發追逐著風在她身後飛舞,她的臉、脖子和耳朵整個露在外麵,肌膚漸漸泛起紅色,也不見她抬手去捂一捂。

江南與她說的那些話,大抵代替了整個蕭家的意思,她原本隻是懷疑蕭家或許都心知肚明羅剪秋的惡行,如今卻是落了實錘。

姐姐在這些人眼裏,和路邊隨處可見的螞蟻沒什麼區別,死了便是死了,別礙著自家聲譽就行,至於其他,隻要不曝光出來,有什麼要緊?

蘇玉琢眼眶泛著紅,卻始終沒落下淚來。

在其位謀其責,她能理解蕭家的心態,如果蘇粉雕不是她的親姐姐,不是從小拿命護她的那個人,她或許也是江南那樣的想法,什麼大義滅親,什麼道德法律,哪有自家榮譽重要。

可慘死的那個人是她親姐姐呀,把什麼都付出給她的那個人,每每想起事發後在醫院停屍房見到的姐姐的樣子,那張臉慘白得沒有一點顏色,醫生說姐姐身上的血都流幹了。

憑什麼出軌的是兩個人,到頭來所有的罪過都讓姐姐一人承擔了!

羅剪秋害死了姐姐,又去害父親,蕭家袖手旁觀,不過是事情沒輪到自家頭上,等事情落到自家人頭上,他們現在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蘇玉琢一路走回蕭硯的別墅。

下午兩點多,她才踏進別墅的大門,出門準備扔垃圾的劉姨見著她,眼睛亮起來,立馬衝裏頭喊:“太太回來了!快給先生打個電話!”

“蕭硯找過我?”蘇玉琢這麼問,手伸進包裏掏出手機,沒電關機了。

進了屋,傭人把座機聽筒遞給她:“先生要跟您說話。”

蘇玉琢心情複雜。

接起電話,聽到蕭硯那句:“以後接到那邊電話,讓他們有事跟我說。”

她心情更複雜。

聽蕭硯的語氣,是知道江南與她說了什麼。

沉默少許,她開口:“你覺得我應該去道歉麼?”

“你想做什麼,便去做,隻有個前提——”蕭硯話語稍有停頓。

蘇玉琢問:“什麼?”

“不管你做什麼,你不能有事。”

“……”

蘇玉琢握話筒的手緊了緊,“就算我做對不起蕭家,對不起你的事,你也不管?”

聽筒裏有片刻的沉默。

蘇玉琢聽見那頭傳來淺淡勻長的呼吸聲,不知過去了多久,她聽見蕭硯語重心長的聲音:“蕭家病了,蘇蘇,但是醫不自醫,我是蕭家的人,做什麼都要掂量利益,顧慮聲譽,而你不用,有些事你來做,比我更容易有效。”

“我不懂你的意思。”蘇玉琢視線落向走過來的蘇父,空閑的手下意識捂住了聽筒,“爸找我有事,先不跟你說了。”

‘啪’一聲掛了電話,蘇玉琢雙手撐著角幾,蕭硯的話她不是真聽不懂。

隻是在她聽來,更多是蕭硯在安慰她,讓她不要有顧慮,他是蕭家的人,不該是這樣的態度。

“二丫頭,怎麼了這是?”蘇父見蘇玉琢臉色難看,心下擔憂:“阿硯找你說什麼了?臉色這麼差。”

“……”蘇玉琢收拾好情緒,衝父親笑了笑:“沒什麼,您午飯吃得怎麼樣?”

“我能有什麼不好的,倒是你……”蘇父的視線落在蘇玉琢身上,在外頭走了兩個小時,灰頭土臉,一眼看得出的狼狽。

“你一早去哪兒了?阿硯沒聯係到你,電話都打我這來了。”

“見個朋友。”蘇玉琢敷衍一聲,然後轉頭對劉姨說:“我還沒吃飯,給我做點吃的吧。”

“好的,太太您要吃什麼?”

“你看著做吧。”

……

下午一點半,宋羨魚、蕭愛、顧欣顏以及後兩人各自的男伴到了京城南郊的滑雪場。

其實主要是蕭愛和顧欣顏想玩,宋羨魚以及王錦藝、顧情長一幹人是被拉來湊人頭,宋羨魚對滑雪不感興趣,裹著羽絨服坐在看台上跟季臨淵視頻。

季臨淵今天約了商友打球,這時候正穿著休閑POLO衫,頭上還壓著帽子,瞧著比尋常時西裝革履的樣子年輕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