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生老病死之苦(1 / 2)

穀天一做了四菜一湯,還有滿滿一大盆手工麵,三個人吃足夠了。

“修溟,過來吃飯。”

靳修溟站起來,走到餐桌邊,“謝謝穀先生。”

穀天一擺手,“不要叫穀先生,我跟你老師是老友,你叫我一聲穀爺爺就好。”清歌聞言,眼睛裏滿是笑意,要是靳修溟叫師父爺爺的話,豈不是生生比自己小了一輩?

清歌的腦海裏自動浮現靳修溟在自己的麵前彎腰做晚輩的樣子,心中說不出的舒爽,靳修溟眼角餘光掃到了清歌嘴角的那抹笑意,雖然不明白她在樂什麼,但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他抿抿唇,從善如流地喊了一聲“穀爺爺”。

清歌笑眯眯,饒有興致地看著靳修溟,靳修溟目不斜視,就是不跟她對視,清歌無趣,低頭吃飯。

“靳醫生,沒想到你也這麼喜歡吃排骨,那這塊就讓給你了。”在清歌第三次截胡了靳修溟要夾的菜之後,她笑眯眯地說道。

靳修溟淡哂,明知道她就是故意的,卻依舊溫和地開口,“謝謝清歌小姐。”然後堂而皇之地夾了旁邊一碗菜。

清歌磨牙,哼了一聲。

“趕緊吃飯。”穀天一看出兩人的暗流湧動,開口。

清歌斂眉,默不作聲吃飯,也懶得跟靳修溟搶菜了,顯得自己多幼稚。

靳修溟終於能安安靜靜地吃完了這餐飯。

清歌收拾餐桌,順便把碗筷給洗了,再進來時,就看到靳修溟將一個盒子遞給了穀天一。

“穀爺爺,這是我老師臨終前交給我的,讓我轉交給您。”靳修溟的聲音溫和而平靜,說到自己老師辭世時也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倒是穀天一,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盒子,良久,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沒想到十幾年前一別竟然就是陰陽相隔。”他的語氣中說不出的悲傷與悵然。

靳修溟背對著清歌,她看不清他的神情,隻聽得他說道,“老師得病好幾年了,醫者不自醫,被病痛折磨了好些年,現在這樣倒也是一種解脫,老師去世前曾說,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再見您一麵。”

穀天一聽了他的話,眼底悲傷更濃,“這個老家夥真是一點都沒變,既然想見我,為何不給我打個電話。”他是在老友去世後才知道消息的,要不是這次靳修溟主動聯係他,他都不知道老友已經走在了他的前麵。

“穀爺爺,我老師就猜到您會這麼說,他說人老了終會有這麼一天的,他不過是早您一步,見麵不過是徒增傷感,不見也罷。”

穀天一神情怔怔的,良久不言,靳修溟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屋子,剛出門就對上了清歌的眼睛,清亮而有神。

清歌指了指院子的東北角,靳修溟跟在她的身後。

清歌原以為靳修溟就是代表他老師來看看穀天一的,沒想到他老師竟然已經走了,看著穀天一難過的樣子,清歌心中有些難受。

靳修溟靜靜地跟在清歌的身後,她不說話,他也保持沉默著,他以為清歌叫他出來是想問他問題的,結果一直到穀天一喊清歌了,清歌也沒有開口。

穀天一讓清歌幫忙準備靳修溟住的地方,清歌點點頭,等穀天一走回房間了,她才去了她房間隔壁的隔壁,那裏是客房,隻是一直沒人住過,今天迎來了它第一位客人。

家裏並沒有多餘的被褥,清歌去了隔壁阿牛叔家,阿牛嬸嬸見到清歌回來了,十分高興,拉著清歌說了好一會兒話,臨走時給清歌抱了一床嶄新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