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波濤再起(九千)(1 / 3)

秦桑知道丈夫愛著一個叫做祁芸兒的女子。

她第一次聽到祁芸兒這個名字時,是在嫁給姬無痕的第二年。

那一晚,酒醉的姬無痕嘴裏一直叫著這個名字,後來,她跟族裏的人打聽,結果她剛一提起這個名字,那人就匆匆走了。

多來幾次,秦桑就知道了,祁芸兒這個名字在族裏是個禁忌,不能提,而她也不可能去問丈夫,所以至今她都不清楚這個祁芸兒到底是何方神聖。

姬無痕不願意跟妻子說,秦桑也不追問,轉移了話題,“外麵涼,我扶你進去休息。”

姬無痕看著妻子的側臉,神情有瞬間的恍惚,轉瞬恢複自然,應了一聲好,回到房間裏,姬無痕剛剛躺下,就對秦桑說道,“你有事就去忙吧,我這裏不用你看著,這些天一直照顧我,你也辛苦了。”

麵對丈夫過度的客氣,秦桑隻是溫柔地笑笑,轉身出了房間,她是不睡在這裏的,她的房間在隔壁,這一點,姬家的傭人都知道,隻是誰也不敢在外麵胡說而已。

房間裏隻剩下姬無痕一個人,他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夢裏,他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清若筠還是祁芸兒,還是那個跟在他的身後,嬌嬌軟軟地叫著他無痕哥哥的小姑娘。

“芸兒,不要恨我。”一聲輕喃從他的口中溢出,進來給他送湯的秦桑愣在原地,端著托盤的手指節泛白。

她整整地看著丈夫閉上眼睛,臉上的神情一會兒愉悅,一會兒痛苦的模樣。

即便是夢中,你也還在惦記著那個女人嗎?姬無痕,你將我和孩子放在哪裏?還是對你來說,我和孩子就是你對外的交代呢?

秦桑站在原地很久,一直到腿都麻了,手上的湯也已經沒了熱氣,她才緩緩轉身,離開了姬無痕的房間。

她想她終究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這一次,她一定要知道,被丈夫惦記了二十多年,甚至連死都要保護的人到底是誰。

此時的姬無痕不會知道,因為自己夢中無意的一句話,秦桑會循著他的蹤跡去找清若筠。

**

雷影基地。

清歌看著眼前的男人,神情懊惱,“早就跟你說了不要劇烈運動,好好養傷,你為什麼不聽。”一邊說著,手下的動作卻沒停,將靳修溟身上的衣服扒了,檢查他的傷口。

靳修溟的臉色蒼白,剛才四百米障礙訓練時,他不小心從木樁上摔了下來,運氣很不好地撞到了胸前的傷口,當時就疼地沒起來。

清歌一回頭就看見了這一幕,連忙將他拉到了醫務室,結果今天另外兩位軍醫都不在,隻能自己上手了。

傷口表麵雖然已經愈合了,但是內裏的肉並沒有那麼快長好,剛才那一撞,撞得靳修溟差點吐血。

靳修溟自知理虧,也不敢反駁,乖乖地任由她訓著。清歌檢查了一下傷口,發現傷口並沒有崩裂,輕輕舒了一口氣。

“你看吧,我就說不會有大問題,也就剛才疼了一下,現在已經沒事了。我自己是醫生,我能沒有分寸嗎?”靳修溟見她神情放鬆,終於敢出聲了。

清歌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還有臉說,你自己是醫生,自己的傷口有沒有完全愈合你能不清楚,你這樣帶傷上陣,是想作踐誰呢?”

她語氣嚴厲,說得靳修溟眼神微閃,心虛地不敢跟她的目光對上。

清歌卻沒放過他,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轉過來,“你是不是就是故意想讓我心疼?”

靳修溟一臉無辜,“冤枉啊,我真的覺得自己沒事了,不想拖後腿,才想盡快訓練的,今天的事情就是一個意外。”

清歌輕哼一聲,不想看他,靳修溟舔著臉抱著她,“別生氣了,今天是我不對,我應該聽你的話,以後我會注意,好不好?”他刻意壓低了嗓音,他知道清歌喜歡什麼。

低沉磁性的嗓音恍若大提琴,清歌果然心就軟了,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就算是吃醋,也不能用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再有下次,我真的不理你了,我說到做到。”

靳修溟自然知道她是認真的,連忙保證道:“好,絕對不會有下一次,其實我就是看著你跟曹俊燁默契的樣子,心裏怪不是滋味的,明明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他語氣微酸,透著小小的委屈。

清歌捏著他的臉,“靳美人,你要對自己的美貌有信心,你以為經過了你,我還能看得上誰?”就這一張臉,就足夠她回味一輩子了,其他的人在他的麵前,全都黯然失色。

靳修溟幽幽地看著她,“所以你到現在為止,看中的還隻是我的臉?歌兒,其實我好的不止是臉。”

清歌眼睛半眯,視線在他的身上掃了一眼,笑,“我當然知道你好的不止是臉。”靳修溟的身材也是她覬覦已久的。

靳修溟趁機攬著她的腰,輕輕摩挲,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側,果然就見她的耳朵開始泛紅,眼睛裏不禁閃過一絲笑意,真是敏感哪。

“其實我還有一個大寶貝,保證你更喜歡,你想不想試試。”

火車忽然從眼前開過,清歌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不止是耳朵,就連脖子都紅了,狠狠踩了他一腳,拂開他放在腰間的手,“我看你確實不像是有事的樣子,我先回去訓練了。”

好不容易才有了獨處的時間,靳修溟哪兒舍得現在就放她走,拉住她,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裏,“歌兒,你現在是越來越狠心了,明知道我想你,還不讓我親近你。”

“靳修溟,現在是白天,還是在部隊裏。”清歌沒好氣,醫務室的門可沒鎖,這萬一要是有人進來,他們兩個就真的不要活了。

靳修溟不放手,打著商量,“就親一下。”

清歌看著這人,還在猶豫間,唇上就多了一抹溫熱,腰間的大手不斷收緊,清歌下意識將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配合著他。

自從靳修溟受傷之後,清歌跟他之間就很少有這樣激烈的擁吻,即便是親吻,也隻是淺嚐輒止。

多日不曾親熱,靳修溟有點把持不住,手從作訓服的下擺鑽了進去,貼在腰上,不斷摩挲,長舌長驅直入,與她的一起共舞。

清歌的眼神漸漸迷離,靳修溟的手沿著腰線一路向上,在即將碰到那處柔/軟之時,門外傳來了兩位軍醫說話的聲音。

兩人一驚,清歌迅速從靳修溟的懷中退出來,整理著衣服。

靳修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微不可見地歎了一口氣。

兩位軍醫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清歌與靳修溟一個坐著,一個站著的畫麵。隻是這靳醫生是怎麼了,臉色似乎不太好看啊。

清歌看了一眼欲求不滿的某人,笑了笑,跟兩位軍醫打招呼,隨後對靳修溟說道:“靳醫生,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靳修溟動了動腿,調整了一下坐姿,嗯了一聲,沒看清歌。

清歌離開醫務室,走了兩步,好心情地吹了一聲口哨,靳修溟聽在耳中,神情越發懊惱,低著頭看了一眼不爭氣的老二,輕哼一聲。

靳修溟這麼一摔,直接又休息了三天,順便還去醫院做了一個檢查,一直到半個月後,檢查報告顯示沒有問題了,這才真正開始加入了訓練。

陳可佳站在訓練場邊,看著再次輕鬆趕超了曹俊燁的靳修溟,對身邊的元舒說道:“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靳醫生就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

元舒的視線在訓練場中掃了一眼,就見到靳修溟和曹俊燁已經走向了下一個訓練地點,扯扯唇,“哪裏是吃了興奮劑,明明是喝了一缸醋。”估計靳醫生早就想這麼做了。

陳可佳讚同地點點頭,這靳醫生的醋勁兒是她見過的男人裏最大的。

清歌站在陳可佳的旁邊,聽著二人的議論,咳了一聲,“兩位,我還在呢。”

陳可佳看了清歌一眼,嗬嗬笑,“清歌,你就不管管你家靳醫生?”

清歌攤手,“怎麼管?”

陳可佳一噎,這個她怎麼知道,她又沒談過戀愛,想到這裏,她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唐浩的臉,想起當時在船上,他毫不猶豫地替自己擋子彈的情形,心中不禁升起了一絲異樣。

唐浩的傷勢比靳修溟可嚴重多了,現在還在軍區醫院休養,陳可佳前兩天去看過他,恢複得還算不錯。

就在幾人閑聊間,靳修溟已經在射擊上完勝曹俊燁。

曹俊燁放下槍,麵無表情地看著靳修溟,“靳醫生,我接下來要去練格鬥,你還要一起嗎?”

他不是沒有發覺今天靳修溟在故意針對他,隻是他也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有幾斤幾兩,為什麼能得到清歌的青睞,這才一直陪著他,不過在幾個訓練項目上都被靳修溟打敗之後,饒是曹俊燁也來了一絲火氣,就想在自己最擅長的格鬥上找回場子。

靳修溟則是看向了訓練場邊,清歌正站在那裏看著他們這個方向,見靳修溟看了過來,還比了一個“幼稚”的口型,靳修溟笑,搖頭,“不了,我剛剛重傷痊愈,訓練還是要適量為主,我先走了,你慢慢練。”說完,施施然朝著清歌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