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靳修溟帶著李老下飛機的第一時間,就帶著他去了冷文冀的家。
冷文冀提前接到了消息,就在家裏等著靳修溟,當看到跟著靳修溟進來的老人時,他的神情未變,笑著跟他問好。
倒是李老,看著冷文冀的神情十分複雜,“我沒想到今生還能再見到你。”
冷文冀眼神微閃,溫聲說道:“勞您跑這一趟,辛苦您了。”
李老仔細看了看冷文冀的臉色,輕歎了一口氣,“其實我是不願意來這一趟的,自古你們王室多紛爭,我是看夠了。”
尤其是經曆過當年的事情,他更是不願意摻和進來,但奈何靳修溟緊追不放,從他的老家一直追到了國外,沒想到還真的被他給找到了。
要不是靳修溟的態度過於誠懇,而他又知道那個女人已經無法出來作妖了,他也不會答應來這一趟,他已經老了,隻想安度晚年。
但靳修溟說得對,這畢竟也是一條人命,若是可以,他也願意試一試。
冷文冀的態度越發謙遜,“李老先生,我弟弟也是沒辦法,所以才請您出山,若是有得罪之處,還請您不要見怪。”他是知道靳修溟的脾氣的,就怕哪裏得罪了李老,事後被李老算賬。
“罷了罷了,他也是為了你,我自然不會跟他計較,過來吧,我幫你看看。”
冷文冀在李老的身邊坐下,伸出手。靳修溟就站在冷文冀的身後,靜靜地看著李老問診。
李老仔仔細細地詢問了冷文冀這些年的身體情況以及治療情況,靳修溟還將他近段時間的檢查報告給他看了。
看完之後,李老深深地看了靳修溟一眼,“看來這些年,他為了你的身體沒少費心。”他的話是對冷文冀說的。
冷文冀神情溫和,笑著點頭,“不錯,這些年修溟他找了不少的專家給我看病,不過一直沒見好。”
“你這是娘胎裏帶來的病,本來就不易好,若是從小好好養著,倒也沒什麼,頂多就是身體比旁人差一些,倒也不至於要命,可惜就可惜在,你年幼的時候經曆了一場大病,徹底弄垮了身體的底子,現在就算是養,也養不回來了。”
這一場大病,在場的人都明白說的是什麼。
靳修溟神情一變,嘴角微勾,眼神冰冷,“李老先生,我請你來不是讓你來判我哥死刑的。”
冷文冀拉住靳修溟,示意他不要再說了,然後抱歉地看著李老:“李老先生,抱歉,他就是脾氣急了些。”
李老擺擺手,並不介意,隻是說道:“剛才是我沒說清楚,你的身體情況雖然糟糕,但也多虧了這些年他給你找的那些醫生,雖然無法治愈,但也算是延緩了你的病情,我能夠調理,不過想要治愈是不可能的,最多隻能是多延緩你十幾年的壽命。”
冷文冀眼眸一亮,十幾年,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個意外的驚喜了。
“你先別高興地這麼早,我給你開的藥是把雙刃劍,即便是多活了十幾年,你恐怕也無法有孩子。”
靳修溟剛剛緩和了的臉色又凝了起來,“就沒有其他的辦法?”
“沒有,是藥三分毒,他的身體,說的難聽一點,已經是強弩之末,我再溫和的藥性也會損傷他的身體。”
相比起靳修溟的不滿,冷文冀倒是看得開,“能多活十幾年已經是我賺了,有沒有孩子並不要緊,沒有孩子也好,免得孩子小小年紀就失去了父親,連一個快樂的童年都沒有。”
靳修溟想說什麼,卻被冷文冀一個眼神製止,能有現在這樣的結果,他真的已經滿足了,其他的他並不強求。
李老倒是很欣賞他的這份灑脫,說道:“我會盡力而為。”
“等等,李老,若是我二哥現在就生個孩子呢?這樣是不是就不會影響?”先找個女人結婚,等懷了孩子再進行治療,這樣不就解決了嗎?
李老定定地看著他,“你自己也是醫生,他的身體情況你比我清楚,他的精子活力不夠。”
靳修溟抿唇,“現在的醫學技術這麼發達,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總有成功的一次。”雖然他自己並不喜歡孩子,但他的身體情況注定了他和清歌以後是沒有孩子了,要是二哥再沒有孩子,那麼他們冷家就斷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