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人是誰,她就是搗蛋仙君的親娘,穿著一件髒的油亮的圍裙,頭發盤成一個疙瘩,臉上黑乎乎的,寫滿了疲憊和滄桑。跟搗蛋仙君第一見她,幹淨整潔白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剛剛搗蛋仙君才體驗過,一輛載滿磚頭的獨輪車有多沉。
皇甫小旦娘親正推著一輛載滿磚頭的獨輪車,驚訝的看著搗蛋仙君,良久緩過來,才問:“小旦,你不是上大學去了嗎?”
搗蛋仙君心中稍微有些羞愧,但是想一想,羞愧什麼,又不是我的錯。
搗蛋仙君說:“錢被我爸偷走一部分,學費不夠。”
“嘖”、“嘖”、“嘖”,“你個傻孩子,我怎麼囑咐你讓你把錢收好了。”,皇甫小旦娘親咬牙使勁把獨輪車推著上了一個斜坡,放在砌磚的工人旁邊。
“我藏挺好的,誰知道他還能找到偷走了。”,搗蛋仙君撅著嘴說。
皇甫小旦的娘親回過頭對搗蛋仙君說:“沒事,錢不夠,媽找工友借借,一定讓你上嘍大學。”
搗蛋仙君說:“有錢也沒有,那個學校老師說我的通知書是假的。”
“假的,怎麼是假的?”,皇甫小旦的娘親放下獨輪車,又氣又急,瞪著眼睛問。
搗蛋仙君兩手一攤,說:“我也不知道啊!”
“走,我跟你去找學校。”,皇甫小旦娘親把髒手在圍裙上擦了擦。
“你收到好多份通知書,不可能都是假的吧”,皇甫小旦娘親去拉搗蛋仙君的手,拉著他朝工地外麵走。
搗蛋仙君掙脫娘親的手說:“沒事,上不了學,我就打工。”
皇甫小旦娘親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眼搗蛋仙君說:“小旦,你又瘦又小跟個小雞崽子似的,打工都是體力活,還是上學好,上了大學畢業找個掙錢多輕鬆的工作過後半輩子。別跟娘一樣,沒文化後半生光賣傻力氣。”
搗蛋仙君不走,說:“我好不容易找到工作,我不走。”
皇甫小旦娘親看兒子脾氣倔,十分生氣,氣呼呼的左右看看,想要找個順手的工具教訓一下搗蛋仙君,搗蛋仙君一看,大喊道:“我爹打我,你也打我。你要是打我,別怪我不客氣。”,說完搗蛋仙君衝著自己的肚子拍了兩巴掌。
“啪啪”,兩聲。
“你打我我就打你兒子,你看著辦吧。”,搗蛋仙君吼道。
皇甫小旦娘親被搗蛋仙君的行為氣笑了,深吸一口氣,說:“好好好,你別打你自己,你想怎麼著怎麼著。”,說完,皇甫小旦娘親推著空了的獨輪車去運磚。
搗蛋仙君非常開心,覺得皇甫小旦的娘親還是挺通情達理,現在要開始自己給自己掙錢了。等掙了錢,我要一頓飯買十碗涼皮,大飽口福,爽死自己。又摸了摸自己新買的價值五千塊錢的金葫蘆項鏈,心想,等我掙了錢,再買幾條帶身上。
搬了四五趟,搗蛋仙君再搬起四塊轉的時候,工頭走過來,說:“小夥子,人家都一車一車的幹,你這四塊四塊的,效率太低,最少抱8塊吧!”
8塊磚摟在懷裏,磚頭磨著搗蛋仙君的小巴,視線受阻,看不到腳下的路,搗蛋仙君使出吃奶的力氣,搬著8塊磚,搖搖晃晃,搖搖晃晃搬到目的地。
砌磚的大叔抬頭看了一眼搗蛋仙君,說:“小夥子,要不你給我遞磚?”
搗蛋仙君一塊磚一塊磚的遞給砌磚的瓦匠大叔,重量倒是輕鬆了不少,可是速度快了,搗蛋仙君拿一塊遞一塊,根本趕不上瓦匠大叔的速度。
忍了一刻鍾,瓦匠大叔說:“小夥子,你是不是沒吃飯?怎麼這麼點勁兒?我3歲的閨女都比你伶俐。”
搗蛋仙君聽著沒有說話,瓦匠大叔又說:“你咋這麼笨,跟冬天的知了一樣,悶土裏不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