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旅現役戰機壽命將至的現階段,我請求上級領導機關盡快給予我旅進行裝備的替換補充!”
句句心酸句句淚,淒淒慘慘戚戚,怎一個愁字了得?
李戰癱坐病榻之上每每入夜托腮望天心中悲愴無人訴說,憂國憂民之情無從表達,悲傷之際寫下以上新穎的請戰書,請求上級盡快撥付新機。
第二天薛向東把聶劍鋒轉交上來的李戰的請戰書給扔垃圾桶裏去了,當著聶劍鋒的麵。
“薛大炮太狠了。”聽聶劍鋒說完,李戰咬牙切齒地說道。
聶劍鋒說,“旅長也是為你好,這種請戰書交上去,上級領導機關非給你一個通報批評不可。”
“唉……第七天了。”
七天過去了,天氣轉晴了,鷹隼大隊的4-3科目也全部搞完了,今年的競崗輪崗的名單也確定下來了,這會兒二大隊和三大隊正在晴朗的天上歡快地飛行,WP-7P噴氣式發動機的轟鳴聲一陣一陣地傳來,李戰的心就一陣一陣的癢。
讓李戰躺著不飛行不就是等於把雄鷹關在了雞籠裏嗎?
“有一個道理不用講!戰士就該上戰場!是虎就該山中走!是鷹就該擊長空!誰沒有爹誰沒有娘!誰和情人不牽腸!隻要軍號一聲響!一切咱都放一旁!”
“行了行了,別唱了。”聶劍鋒聽不下去了,帶著哭腔的戰士就該上戰場聽著是真難受。
他說,“飛參判讀結果要不要聽了,空司抽查考核結果要不要聽了?”
李戰馬上就停下了歌唱,神情嚴肅起來,“聽,你彙報吧。”
“我!”聶劍鋒差點爆粗口,譏笑道,“都是正營級誰給誰彙報啊。行,不聽拉倒,我下午還有飛行。”
李戰連忙換上笑臉,拽著聶劍鋒的胳膊,“老聶,老聶,別啊,開個玩笑不至於哈,來來來,說說是個什麼結論。”
冷笑了一下,聶劍鋒重新坐下來,說,“你贏了這是肯定的,半年總結估計會給你鬧個功勞什麼的,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說正事。空司評價,你在考核裏表現得非常出色,主要是因為航空測繪那邊搞得很順利,收獲比預期的要大很多,路中校走之前向旅長政委正式提出了對你的表彰。”
“等等。”李戰問,“路中校走了?”
“走了啊,昨天飛參結果一出來就走了。”聶劍鋒說。
李戰都驚呆了,“他居然都沒來看我一眼。上次三河抗洪我那殲偵八散架是因為他,這一次也是因為他。你們還說我是倒運來,是我遇人不淑啊兄弟。”
“你別嚎了。”聶劍鋒看不慣李戰這嘴臉,冷冷地說,“你能活著已經是奇跡了,偷笑吧你。”
“什麼意思?”李戰皺眉,“那架模擬紅軍的蘇三零MKI當時還有反擊能力不成?是了,它怎麼樣,沒事吧?”
“打的訓練彈,能有什麼事,難不成真打啊。”聶劍鋒沒好氣地說,“我是說你的座機,飛參記錄到你做了兩次十一個G的過載,第一次是U型機動,第二次是眼鏡蛇機動。你是怎麼活下來的?你居然能扛得住十一個G的過載?你心髒到底是什麼做的?”
一般能扛住八個G過載的都算是厲害的,聶劍鋒也知道李戰曾經扛過十個G的過載,但是時間很短暫,而且十一個G和十個G……它的區別不是隻多了一個G那麼簡單……
聶劍鋒像見了鬼一樣看著李戰,又想起了昨天飛參判讀結果出來後飛參判讀室裏那死一片寂靜的場景,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冰凍術一樣,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了。
“還有,你的眼鏡蛇機動,你進入的表速是六百二十五公裏,你,你,你……”
別人做的是眼鏡蛇機動,厲害點的可以稱為超級眼鏡蛇機動,李戰做的是超級無敵眼鏡蛇機動。
聶劍鋒好一陣子才接上氣,“洞幺號蘇兩七的機體結構在那個時候就受到了不可逆的變形了,沒有空中解體就是個奇跡!你小子居然還迫降在四號公路上了。你居然還帶著兩枚導引頭激活了的格鬥導彈在那麼大的風雪天裏安全迫降了,你……你……你……”
“你到底是不是什麼獨門技巧?”聶劍鋒瞪著眼睛惡狠狠地看著李戰。
他和李戰是二師老戰友,對李戰的能力他最清楚,可是現在他發現對李戰的了解依然還是顯得不夠,李戰仿佛身懷絕世武功,偶爾就會露出點功夫來,任何人學到一招半式就能享用一生。
李戰望著聶劍鋒,深深地歎了口氣,沉聲說道,“技巧其實很簡單,總的來說就兩個字。”
“什麼?”
“靚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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