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戰笑道,“他估計也不太清楚,到了部隊會組織統一學習的。不過不用擔心,就算當不了飛行員也可以幹地勤,總之肯定是幹部了,前途是不用發愁了的,你完全可以放心。”
石天頓時笑起來,說,“對對對,隻要是幹部開不開飛機都一樣。”
胡文兵指了指石天左邊大臂的一道傷疤,“老石,你以前什麼兵種,這是彈片造成的吧?”
“排雷部隊,下連就到邊境叢林裏排雷了,幹了八年就回家了。”石天笑著說。
李戰和胡文兵頓時肅然起敬。
排雷兵是非戰爭時期最危險的兵種,他們是真的每天都在和死神對話,麵對麵的最近距離在方寸之間。
李戰說,“石大哥,我給你留個聯絡方式,你兒子有什麼不明白的讓他直接和我聯係。”
“我癡長你幾歲就叫你小李了,也不矯情了,總而言之大恩不言謝。”石天拱了拱手。
他隻知道李戰是飛行大隊長胡文兵是駐工廠的軍代表,但直覺告訴他此二人非常不簡單。他是在死亡線嗅了八年地雷的人,嗅覺非常的敏銳。
其實他放棄開出租這麼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在距離城區數十公裏的烈士陵園裏守墓,何嚐不是平凡世界中應當受人尊崇的人。
石天在談到自己的部隊和戰友的時候,盡管臉帶笑容,但李戰和胡文兵都看到了他眼眶裏隱約的淚花。什麼也不說祖國知道我。
聊了一會兒天喝了幾杯茶,石天陪著李戰和胡文兵去祭拜劉貴鬆。離開前,李戰要給石天留些錢用於陵園的維護,石天堅決不收,他說,“地區退伍兵聯誼會每年都有固定的捐贈,真不需要,我個人更不需要了。你們現役的都不容易,心意領了。”
胡文兵笑著說,“他一年賺百八十萬,別跟他客氣,就算是他捐贈的了。”
好說歹說石天才收下,聽說飛行員工資高,他就越發希望兒子能順利過五關斬六將當上飛行員了。
回沈霍伊飛機廠的路上,李戰舊事重提,“老胡,我決定了,一定要爭取拿到殲十六原型機進行試飛,你得幫我。”
“怎麼幫,我大小就是個軍代表,不是空軍司令員。”胡文兵一口回絕,“怎麼著,受刺激了?”
“是,老石的經曆和行為讓我意識到自己在這個崗位上應該發揮更多的作用,等以後下去了才有臉見犧牲的弟兄們。”李戰沉聲說,“你和廠家熟,跟他們說一說,他們主動提出來的話這個事情就很容易實現了。”
胡文兵擰著眉頭說,“試飛院那邊呢?你得考慮他們的因素。”
“試飛院我找人協調,爭取要一個名義。”李戰說。
胡文兵沉思片刻,說,“行,我找廠家領導談一談。”
軍代表的崗位比較特殊,級別雖然不高但隨時可以與工廠領導對話,後者甚至會很重視。軍代表軍代表,部隊派駐工廠的代表,代表的是部隊,重要性可想而知。
而且那可是沈霍伊飛機廠,本身級別就比較高。全世界那麼多軍用飛機廠,沈霍伊和成洛馬是絕對能在前排占一席之地的。
李戰大概把能用上的關係都用上了,結果如何唯有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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