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蕭正鴻,高中三年當了三年的組織委員,能說會道組織能力比較強。班裏的組織委員可不是組織部那個性質,幾乎就是真的幹組織活動的活。這人是不錯的,就是高中的時候就有些勢利眼了,也是社會常態。
李戰二話不說,哢哢的往茶杯裏倒了二兩酒,再一次端起來笑道,“各位同學,我遲到了,自罰二兩!”
仰脖就幹了。
蕭正鴻別提多開心了,李戰太給麵子了。在學校李戰是校足球隊的隊長,那威風八麵可比他這個班組織委員強多了。足球踢得好籃球也不賴,怎麼投都能中,而且隻要是球類都能搞一下子,再加上人長得帥,高中時的李戰就是女生傾慕的對象男生恨不得拆他骨煎他皮的大眾情敵。
十一年,再看曾經叱吒高中風雲的校足球隊隊長,穿一套李寧還有沒拍幹淨汙垢的運動服,連隻手表都沒有,手機是已經開始被淘汰的直板諾基亞,一看就知道混得不怎麼樣。曹炮是個小老板,他對李戰客氣是因為以前曹炮是校足球隊的隊員,叫了李戰三年的隊長,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
就開始寒暄,其他人都聊了兩個小時了,李戰剛到位,於是毫無疑問的話題就暫時聚焦在他身上,這個問現在做什麼工作那個問結婚沒有,也有關心家中長輩身體是否健康的,不一足矣。
李戰奉承的原則是能不說的堅決不說,能說的堅決少說。
於是在李戰的自我介紹下,他的情況是:高中畢業後參軍去了,目前在大連的一個部隊裏服役,誌願兵,準備結婚。
誌願兵這個說法和抗美援朝誌願軍是兩碼事,當地人指的是留轉士官。李戰沒有主動說自己是士官,是讓蕭正鴻話趕話給被動承認的,他總不能刻意解釋一下說哦對不起我是軍官,這顯得特別傻。
於是李戰就是這麼一個高中畢業後參軍留隊的普通當兵的,完全複合大家的想象了。你要是刻意解釋說我不是啊我開戰鬥機的啊分分鍾幾十塊錢上下還有海補啊,人家就該說你不就是個飛行員麼得意個什麼勁兒啊!
那樣就不符合大家心裏麵第一眼看到李戰就自動想象出來的困頓青年人生故事的情節了,大家會因此不開心的。我已經過得很辛苦了,再有像林定威、曹炮這樣賺了錢的同學的話心頭那股莫名的氣如何消除?
關於李戰的情況曹炮一個字都不透露,他知道李戰服役的部隊比較特別,所以一看李戰自己介紹情況的時候避重就輕當下就知道可能涉及到部隊秘密這些,所以是守口如瓶的。
至於林定威,他同樣也發現李戰是被大家話趕話的承認了“普通士官一個月三四千塊錢”這樣的身份,所以他也沒挑破,至少他知道營長這個級別的軍官薪資肯定不會是三四千塊的,再想到在機場的時候看到李戰女朋友開的帕傑羅V93,他自然而然的認為李戰應該是找了個有錢人家的姑娘。
顯然他也不相信李戰有能力買近四十萬的帕傑羅V93 金標頂配。要是李戰真是普通正營級幹部的話還真的無錢消費這樣的車,可惜人家是開飛機的。
同學聚會的路數真的就圍繞著工作、賺錢、房子車子這些展開,都已經少年不在了,經過了社會的摩擦洗禮,褪去了青澀沒了幻想,擺在麵前的是一個比一個實際的問題和關卡,一個又一個來自社會的毒打暴擊讓人再不敢輕言理想,生活的壓力壓得好累,有機會在過得不如自己的同學麵前找回優越感何嚐不是困頓之間的一件樂事。
自然情誼是都在的,沒有賺了倆錢就咋咋呼呼南港他最大的款式,有顯擺,可顯擺不就是人之常情嗎,話裏話外彰顯自己在單位在公司的重要性,言語之間透露出自己的生活層次比你們高,不也是人之常情嗎,喝酒不吹牛是不敢想象的。
長期在部隊過著一板一眼的生活,李戰反而覺得這樣的同學聚會飯局蠻有意思,用一句時髦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超喜歡這種感覺。幾兩白酒下肚李戰也想吹牛逼的,不為別的就為了能夠更加融入這個氛圍裏,真的就是那句話,甭管你多大老板多大官在同學麵前可以裝但是不能裝得太過分,可是把自己拔得高高的和大家格格不入也是不行的。李戰純粹是因為與世隔絕太久,好不容易見著老同學非常想和他們聊得愉快一些。
可是搜腸刮肚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能用來吹牛的素材,總不能說空炮艇部隊的事,總之涉密的一概不能講。
所以隻能不時的聊一聊高中時期的趣事,自然而然的就聊到了當時的校園戀愛,飯局散之前一個女人出現了。
劉敏妍。
58377/519679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