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須得動一動。”床榻旁,幾個宮女圍著莫阿九,正小心翼翼為她身前傷勢上著藥。
莫阿九雖是被人這般伺候大的,可如今要這般半裸上身,難免有些不好意思,當下臉色微紅。
“藥浴之後,再上藥吧?”莫阿九默默道著。
“娘娘萬不可亂開玩笑!”宮女一臉嚴肅,“若是聖上知道奴婢未曾為娘娘上藥,定要摘了女婢腦袋不可!”
這皇宮之內,無人敢用娘娘的身子骨開玩笑。
莫阿九最終無奈,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半躺在床榻之上,任由衣裳被人剝下。
“娘娘,奴婢要上藥了。”宮女小聲提醒著。
“嗯。”
恰逢門外,一抹明黃色身影快步走來,正是剛剛下朝的容陌,龍袍未換便已前來,身形匆忙。
周遭侍衛宮人跪了一地,均被容陌一手製止,徑自走到內寢門前。
裏麵,似乎在上藥……
容陌心微動,未曾有半分猶豫,徑自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啊——”一聲驚呼傳來,莫阿九匆忙轉眸,一手當著身前春光,目光似嗔似怪。
“皇上……”宮女神色微頓,便要俯身跪下。
“不必多禮!”容陌微微伸手,“且先為娘娘上藥。”
話落,目光靜靜望向床上女人,眉心微挑:“怎麼?阿九,你之身子,我又不是未曾見過,而今羞什麼?”
莫阿九臉色越發羞紅:“容陌,你……你怎的這般不知廉恥?”
“廉恥?”容陌嗤笑一聲,“廉恥能讓我欣賞大好春光?”
莫阿九:“……”好久,她的心神方才逐漸平和,“可你……萬不可在人掀起衣裳時,未曾敲門便進來啊!”
“阿九!”容陌的神色,陡然嚴肅下來,“你若是這般說,那今後,我便更不會敲門了。”
莫阿九:“……”
一旁,眾宮女臉色早已羞紅一片,微微垂首,飛快上好了藥:“皇上,奴婢告退!”
話落,福了福身子,快速消失在內寢之內。
這皇上與娘娘,當真是……恩愛呢!
“可是還在生我的氣?”容陌徐徐上前,望了一眼扭頭不看自己的女子,輕聲問著。
“哼。”
“可是不願理我?”容陌繼續詢著。
“嗬!”
“這內寢之內,素來是你我二人共眠之處,若阿九不願言語,我倒是願意以身為藥,親自探一下阿九的身子。”
以身為藥……
莫阿九臉色陡然通紅,誰……誰要他以身為藥!
何況,如今她的身子並未完全康健:“容陌,你,你怎的這般沒羞沒躁!”
惱了半晌,卻隻不過別處這樣一番話。
“你想到哪兒去了?”額頭,被人輕輕敲了一下,容陌上前,以下頜輕輕觸碰著她的頭頂,“你身子虛弱,這幾日偶有發熱,我隻是來探一探而已!”
莫阿九:“……”果然,是她想多了嗎?
可下瞬,容陌卻已然離開:“已然不熱了。”
“唔。”莫阿九靜靜應了一聲。
“不過……”容陌遲疑片刻,“阿九若是內心極想的話,我倒不是不願犧牲我的肉身……”
“容陌!”莫阿九臉色越發通紅,“你……你不知羞恥!”
“若男歡女愛便是羞恥,那人又是自何處而來?”容陌慢條斯理將身上龍袍褪下。
“容陌你要做什麼?”莫阿九睜大雙眸,“今兒個我且將話放在此處,我身子還未康複,你若敢……”
“將話放在別處吧,此處無位子了!”容陌信手將龍袍丟在一旁,穿著一襲白色裏衣,滿身的矜貴華麗,慢條斯理朝著莫阿九靠近著。
“容陌,你且先冷靜下來……”莫阿九聲音微顫。
“朕已冷靜數月了,”容陌越發湊近上前,一手撐著身子,一手不經意護著她的背,眉眼盡是笑意。
他自是知曉她的身子還未曾好利落,豈會強迫於她。
不過,看她這般焦急之色,倒是好玩的緊。
“容陌,”莫阿九望著眼前男子,臉色微白,明明早已說服自己,往事已矣,卻偏生並非不介意,“可否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