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實話你不信,我說假話你也不信,”對上他下一秒似乎就會裂開的瞳眸淺淺一笑,“你跟我說,你想讓我跟你怎麼說?”
頓了頓,她像是心如死灰,泠泠低語,“安辰翰,從五年前你將我丟在手術台上的時候,你就已經沒有質問我的資格了。無論我跟誰在一起,不論我做什麼都將與你再無關係。你有自己的陽光大道,我有我的獨木橋,彼此相見陌路難道不好嗎?”
他們之間經得起折磨的東西已經不多了,一定要相看兩厭自此成為仇敵他才甘願?
“自此陌路,自此陌路……哈哈……”他如瘋子般呢喃大笑,卻如困獸一般暴力的打落洗手台上所有物品,更是一拳狠狠砸在玻璃鏡麵之上。
血珠順著碎裂成蛛網的鏡麵緩緩滴落,他瞪著她,像是瞪著幾世求而不得的仇人,“休想,休想!沐瀟瀟,我說了就算彼此折磨我也不會放過你。你欠我的,你先還給我再同我說陌路!”
男人歇斯底裏的怒吼伴隨著“砰”的一聲,震天動地的關門,洗手間內恢複死寂。
沐瀟瀟怔怔的望了許久。
良久,她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底死寂一片,機械的起身,過去擰開水龍頭,將血跡未幹的掌心放在下麵衝洗,似不知道疼,用力搓幹淨四周血跡,方才擦拭幹淨。
整個過程平靜淡然,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沐瀟瀟再回到包間時裏麵已經沒了安辰翰的身影。
好似之前不過就隻是一場噩夢。
但此刻的她並不知曉,這場噩夢並未因為其中一個的離開而結束。
倒是王飛,久見她不回來最初還有些後悔沒讓人盯著。以為到嘴邊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此刻看到她出現,陰沉的麵色立刻被笑容取代,隱隱還透幾分迫不及待。
沐瀟瀟過去,包間裏已經沒幾個人了。梅姐也不見了。
沐瀟瀟不做多想,在原來的位置坐下,她仍舊說著笑著,仿佛之前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梅姐是在聚餐快結束的時候回來的。
“王總,我家瀟瀟以後就要多虧你照顧了。”扶起腳步有些不穩的沐瀟瀟,梅姐一臉z國好經紀人的模樣,與剛才一同過來的人架起她轉身離開。
王飛也沒阻攔,隻是望著快要睡著了的沐瀟瀟,笑得頗為意味深長,“沐小姐好像有些醉了,快送她回去吧。”
“……”其他還未離開的眾人滿目錯愕。
本還以為這沐瀟瀟今兒肯定逃不出魔掌了,這就放人走了?
不像是這王飛的作風啊?
不過看著就算是喝醉了也尤帶風情的精致女人,有些女人男人隻想要摘取;可有些女人男人卻享受摘取的過程。
王飛對沐瀟瀟或許就是後者。
王飛這個年紀能混到盛世經理這個位置,除了家人的幫襯,自己多少也有些本事,哪裏不知道今晚有多少眼睛盯著自己,就算要玩女人自然也要玩得不留痕跡。
這樣的場合直接將女人帶走,那是傻逼才幹的事。
王飛無視眾人好奇的目光,雙手背於身後,哼著小調信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