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廣田蹲太久,腿麻了,差點摔坐在地上:“夏丫頭,你咋來了?”
盛夏拉住他,嘿嘿笑道:“我跟我爸來找您老人家商量下雨的事情。”
“你爸他也來了?”
徐廣田怔住,而後看到盛利的身影,又問盛夏道:“你們說開了?”
盛夏笑嘻嘻的,一臉輕鬆,看不出她任何心理負擔:“嗯,我不是個小孩子啦。”
三人頭碰頭商量起來,其實也沒什麼好商量的,就是盛利跟徐廣田來回扯皮,誰也不肯讓誰把話說出來。
徐廣田認為他年紀大了,反正沒多長時間可活了,不用顧忌那麼多,所以應該他來說。
而盛利不認同,他以自己是盛夏的父親為由,又說他年輕,日後的路還長。
雙方各執一詞,爭得麵紅耳赤,誰也不肯讓誰。
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占老天爺便宜的。
盛夏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她從他們爭論中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她突然跪在地上,誠心地懇求道:“老天爺,求求你下雨吧,別讓我們的莊稼減產。”
她這話一出口,互不相讓的徐廣田和盛利俱是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盛夏笑眯眯地看著不做聲的兩個大人,“好啦!廣田爺,爸,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日後都不用擔心了。”
她任由他們爭執,不勸說,為的就是搞清楚他們心中的顧忌。
現在好了,一切都解決了。
完美!
盛夏正兒八經地說出她的“水缸”論:“廣田爺,我覺得吧,這福氣呢就跟水缸裏的水一樣,用了再添回去。我多做點好事兒,多攢點福氣,盡量填補回去。
你看水缸裏的真用完了,那水缸也沒啥事兒,最多就是勺不出水而已。再說了,老天爺如果真的厚愛我,那麼隻要我不做壞事兒,不走上歪路,那老天爺沒道理會懲罰我呀。”
事先聽過一次的盛利,摸了摸鼻子,拿眼睛去看徐廣田,指望著老人家反駁盛夏的“水缸論”。
沒想到,徐廣田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夏丫頭這麼說,的確有點道理。”
盛利:……
他家閨女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什麼水缸論,簡直就是外裏!
但盛利不可避免地心生期待:他家閨女說下雨就下雨,這麼玄乎,興許她說的就是對的。
徐廣田和盛利相視一眼,沒再說什麼,也沒什麼好說的。
老天爺也沒給他們繼續說的機會,突然間狂風大作,黑雲密布。
一場瓢潑大雨毫無預兆地降臨!
盛利愕然地抹了把臉,豆大的雨滴落在他的手上,他神情恍惚地仰頭看。
良久,他驚疑不定地說了句:“這就下雨了?”
他話音一落,雨勢更凶,豆大的雨點砸在他們仨的臉上,三人俱是呆若木雞,。
不隻是盛利呆住,盛夏和徐廣田的反應差不多。
最終,他們仨沒能及時躲雨,被淋了個落湯雞。
這件事就這麼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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