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隱隱有了猜測,隻因這送99朵玫瑰花的行為是時下的國人做不出來的選擇。
或許是經曆了太長時間的經濟困頓,再加上最困難的那三年遭受的種種,時下的國人是很質樸卻也很現實。
錢必須要花在刀刃上,很少有人舍得花這麼多錢來買隻能看不能吃的玫瑰花。
這買花的錢足夠賀建軍領著盛夏下館子,還能把館子裏的招牌菜全點上。
盛夏久久不言語,騎著車的賀建軍等不到她的回應,心裏空落落的,有點丟臉,又有點失落。
他自覺虧欠盛夏良多,總想著在有限的時間裏多為她做一些事情,讓她高興,也讓她在自己不在的時候能有點念想。
賀建軍真沒什麼多餘的想法,他就是希望能讓盛夏開心,想到他時臉上是帶著笑容,而不是麵露悲傷和懷念。
盛夏抽了抽鼻子,下巴蹭蹭他的後背,更加用力地抱住他的腰:“建軍哥,謝謝你,我很高興,真的非常高興你這麼用心。”
她是多活了一世的人,理智勝過於情感,跟賀建軍之間沒什麼轟轟烈烈的愛情,更沒體會過什麼“你不愛我,我就去死”的激烈感情。
他們倆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沒什麼波折,但她卻從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她能感覺得到賀建軍對她的愛意和嗬護,這就足夠了。
但是,賀建軍回來的這一個月裏,不斷地給她創造各種浪漫的機會,讓她體會到熱戀的滋味,感受到他有多麼愛她,多麼希望能讓她開心。
賀建軍故意誇張地鬆了口氣,“媳婦,我聽不到你說話,還以為你是嫌我笨,連怎麼討逆開心都得要別人教我。”
他這話是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凱文追求杜寶琴的方式從來都不重樣的,總是能給她製造驚喜。
賀建軍看了心裏很是羨慕,也想著讓盛夏開心開心,所以厚著臉皮去找凱文討教。幸虧凱文是個“中國通”,深諳華國男人的種種心理,賀建軍學得沒什麼心理負擔。
盛夏捶了他一下:“你說什麼傻話呢?咱們老夫老妻了,你願意給我做這麼多事情,我已經很知足了。”
賀建軍高興地嘿嘿嘿的笑,踩著腳踏板的雙腳更加有力,自行車像是在街道上飛起來一般。
盛夏感受到了他愉悅的心情,緊緊地抱著他的腰,享受著難得的二人世界。
騎了將近一個鍾頭的自行車,盛夏夫妻二人總算是來到了山腳下,所幸他們兩人都是腳程快的人,趕在太陽上山之前就到了山頂上。
賀建軍跟變戲法似的,從他的大衣裏掏出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剝開糖紙將糖塞到盛夏口中:“甜不甜?”
“甜!”盛夏側頭看他笑,有感而發來了句:“糖很甜,心裏更甜。”
賀建軍臉上全都是興奮,聽到盛夏這甜蜜的情話,他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渾身舒暢。
“建軍哥!看,太陽出來啦!哇,真好看,真壯觀!”
賀建軍本想著湊過去親親媳婦那甜蜜蜜的小嘴,腦袋都伸過去了,盛夏忽然就站起來了。
他心裏有些懊惱,眉頭擰成一團,他在生自己的氣,恨自己發呆,錯過了最佳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