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書找大隊長商量:“你看我們是不是跟種玉米一樣,先找一塊地種下去?如果長得好大豐收的話,咱們再自己留種。”
大隊長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家小夥伴,嘿嘿笑道:“那是肯定的啊。不然你還想咋樣啊?你有時間操心這個,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應付來咱們村討要玉米種的人吧。”
“啊?是不是有人上門找你了?”
村支書問道,見大隊長點了頭,他苦著臉說:“我家倒是沒親戚來問,但我媳婦兒媳婦她們都想著從我這裏拿到玉米良種回去給她們娘家那邊。”
“你沒答應吧?咱們昨天跟公社領導說好了的,這些玉米種要上交給他們分配到各個村,你可不能耳根子軟答應了。”頓了頓,大隊長說道:“就算你答應了也沒用,倉庫鑰匙不在我這裏。”
“倉庫鑰匙不在?你給誰了?那可是倉庫的鑰匙啊!”村支書一聽急眼了。
大隊長瞪著他,“你激動啥呢?倉庫鑰匙放在建軍媳婦那,不比放在我們手裏好?你看誰敢去找大仙要良種?”
村支書反應過來,豎起大拇指誇道:“你這招,高!”
“那可不!為了讓大仙答應幫我們保管鑰匙,我還許了不少好處,不過她都沒要。”大隊長感慨道。
兩人正在說話的時候,盛夏找過來了,“大隊長,我要用拖拉機送大寶他爹去火車站。”
“行啊,沒問題!車鑰匙在我身上,我這就給你拿。”大隊長特別爽快地解下車鑰匙。
村支書則是滿臉諂媚地衝盛夏笑。
盛夏對他們沒什麼惡感,衝村支書點了下頭,拿了鑰匙就走了。
賀建軍回家待了兩個月,腿是養得差不多了,但為了不留下後遺症,盛夏讓他這幾個月盡量不要到前線去,把腿徹底養好了再去。
賀建軍答應了,他準備回去跟領導說說,後麵這三個月就留在指揮部好了。
賀寶珠死死抱著賀建軍的脖子不撒手:“爹,我不讓你走!”
四歲大的小姑娘已然懂得分別是什麼,她舍不得陪伴了兩個月的親爹離開她。
賀建軍哄著小閨女,可他再怎麼哄都沒用。
盛夏索性走過去,將掛在賀建軍身上的賀寶珠給“撕”了下來,催促道:“火車快開了,快進去吧。”
“爹不要走!爹,我不讓你走!”賀寶珠大聲哭喊著,嗓音很是尖利,她舍不得親爹走啊。
賀建軍分別抱了抱她們,摸了摸大寶二寶的腦袋:“大寶二寶,爹不在家,你們倆就是家裏的男子漢了,要保護娘和妹妹,記住了嗎?”
“記住了!”倆兒子異口同聲回答。
賀建軍拎著行李,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賀寶珠拍打著,她一聲聲喊著“爹”,恨不得鑽入她爹的行李袋裏去,讓他帶著她一起走。
相比於依依不舍的賀建軍,淡定過分的盛夏顯得有些寡情了,她鉗製住鬧騰的小閨女,目送著賀建軍遠去,等看不到人了,她喊了倆兒子,抱著小閨女上拖拉機回家去。
回到半路上,賀寶珠哭累了睡在賀大寶的懷裏,時不時地還會喊一聲“爹”,大寶和二寶看著偷偷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