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半個時辰,高誠便鳴金收兵,全軍撤回大營。
而北門的皇甫嵩以及東門的朱儁,皆是如此。原本商議便是這樣,先試探進攻半個時辰,看看賊軍布防。
大軍回營,同時留下了百餘人民夫,打著白旗,朝著城下而去。
黃巾軍看到後,亦是無暇分心,管這些收攏屍體、傷員的百餘民夫。
雖然不知道這城能守多久,可就這樣讓屍體堆在城下,自然不會太好。畢竟,現在可是五月份的天,萬一滋生瘟疫了咋辦。
因此,民夫收攏漢軍屍體以及傷員的過程,並未受到任何打擾。有人收攏城外漢軍屍體,黃巾軍也是樂意,真沒人收拾了還不是得自己來。
短短半個時辰,攻城的一千將士陣亡三百餘,輕重傷三百餘人。掩護攻城的弓手和盾兵,也是有著五十餘人的傷亡。僅僅是一次試探的進攻,就傷亡六七百人,可見攻城之難。
而這還隻是西城的傷亡,更遑論主力所在的北城以及朱儁負責的東城了。
來到皇甫嵩大營,一入帳,高誠便看到帳內盡是愁眉苦臉。
“子明,汝部傷亡如何?”
“將士們陣亡三百,輕重傷近四百!民夫折損半數!”
聽到高誠的回答,皇甫嵩沉著臉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本將這邊傷亡近千,公然與汝部相差不多!”
心中一算,高誠便知道了帳內眾將一副愁容的原因了。
一次小小的試探攻城,便傷亡將近兩千人,任誰都不會高興的起來。
漢軍如今攏共不過三萬八千人,這又損失了兩千,隻剩下三萬五千之數,比城內賊軍少了一大截。
不過,漢軍並非沒有進展。雖然不知賊軍傷亡情況,但絕對不會少到哪裏去。可就算是一換一,那也絕對是漢軍吃虧啊。
“賊軍在北城足足聚集有近萬人,強攻之下,實在難矣!”皇甫嵩哀歎一聲,道出心中所憂。
朱儁在旁說道:“東城賊軍不多,城上守軍頂多不過三千之數,再算上城後部隊,應該在五千左右。如此看來,波才主要防守的北門,東西門次之。城內還餘有萬餘兵馬,以供策應!”
“既然如此,那吾等便夜半調兵前往東西二城,試一試?”
高誠疑惑的提出心中想法。
麵對堅城,的確很少有良策。掘穴攻城不現實,因為有護城河。挖到護城河那,便挖不下去了。尋找內應,怕也是行不通,太過冒險。
真要下決心強攻,漢軍拚著萬餘傷亡,肯定能夠破城。而若是行險,一個不慎,白折兵馬,可就真要頓兵堅城之下良久。
“試一試吧!今晚從本將這裏調三千將士,以及兩千甲士與公然兄!”
皇甫嵩當機立斷,許了五千兵馬與朱儁,隨後又朝著高誠說道:“子明,汝部四千精騎調至陽翟南麵釣台。若是城破,賊軍定然向南逃竄。此外,汝部的五百甲士,亦調到公然所部!”
“諾!”
之後,幾人又商議一下其間具體示意,這才作罷。
而同時,波才在陽翟城內,憤然大飲。
“這彭脫,真小人也!”大罵一聲,波才又灌下一口。
今日漢軍攻城,城內士卒損傷幾近五千,可謂是損失慘重。照這樣下去,要不了十天功夫,自己麾下還不得死個一幹二淨。而彭脫那廝,這會連個影子都沒見到。
從圍長社自己便傳信與他,讓其發兵來助,剿滅漢軍。可這廝縱橫陳國、汝南之間,相距長社不遠,十幾日下來至今毫無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