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軍突然退走,讓張溫等人措手不及,當即聚到一起,商議起因。
“莫非是見吾等防守嚴密,邊章見無機可趁,故此退去?”
帶著疑惑,張溫向周邊諸將詢問道。
孫堅擰著眉頭,一言不發。
董卓更是如此,北軍勝敗,與自己的關係真不大。勝了,最多是讓陛下有機會重新啟用自己。敗了,也輪不到自己頂缸。
反倒是宗員,一心想要借此機會,成為國之重將,來提升幽州世家的地位和影響力。
“應當不會,邊章再不濟,也會領著兵馬觀望兩天,徹底使吾等打消繼續西進的想法。若是現在退去,吾等主力未損,依舊有能力繼續西進,其豈不是白白浪費此次勝機?”
“那邊章乃是涼州名士,深謀遠慮。李文候更是湟中義從胡統帥,精通騎戰。又怎麼會輕易退走,讓吾等得喘息之機!”
宗員幾句話下來,讓幾人不禁開始思忖起來。既然邊章和李文候退去,那就說明能得到更大的利益!
“不好!”
張溫突兀瞪大雙眼,驚呼一聲。
“莫不是周慎擅自出兵,渡過渭河?”
宗員一愣,隨即遍體發涼,完了……
董卓和孫堅也是皺起眉頭,真要是周慎擅自渡河,為羌軍所知。那麼邊章等人的退去,也就完全符合道理了。
羌軍四萬精騎出現在陽陵,也就是說還有三萬步卒,在防備著周慎所部。
原本依照張溫計劃,待到北軍四萬主力大軍,抵達中渭橋北岸左近,周慎再將兵渡河,配合主力作戰。
現在主力遭受到了羌騎當頭一棒,自然就不存在趕往中渭橋了。
那周慎,定然是見羌騎奔走,擅自出兵,欲與三萬羌軍步卒作戰。
可現在羌騎一走,陽陵距離中渭橋不過區區三十裏。一人雙馬之下,不到傍晚,羌軍便能趕回大營,夾擊周慎所部。
至於主力大軍,先不提士氣問題。單單是從陽陵至蘭池,再快也要一日功夫。這麼長的時間,怕周慎早就敗了。
“能否救乎?”
張溫聲音略有顫抖,麵色一片慘白。
宗員苦笑一聲,歎口氣回道:“來不及了,大軍現在急需修整,恢複士氣。等到明日方可發兵,至蘭池又是一日,周慎未必能堅持如此之久。”
張溫緩緩閉上眼睛,喘著粗氣,冷著臉不再言語。
良久,張超來了,自陽陵城內回來。
“末將張超,拜見大司農!末將有罪,請大司農降罪。”
一見張溫,張超直接跪在地上請罪。
“哼,汝這莽夫還回來做甚!”
正怒火中燒的張溫,一看到張超回來,上前就是一腳,衝著張超大罵。
張超懵了一下,沒來及躲開,被張溫踹倒在地。
孫堅急忙攔住張溫,張超也見勢起身,退到一旁。
“哼!”
張溫甩開孫堅攔著的胳膊,怒喝說道:“傳令三軍,明日退回渭河南岸,馳援長安!”
周慎若敗,長安僅有三千郡兵,不足守。而一旦讓羌騎殺入長安,整個天下局勢都將大變。
……
此時的周慎,也一樣愁眉苦思不已。
望著攔在前方激戰,心中躊躇不定。自己這一行,實在太冒險了。尤其是未曾與主力聯係,便發兵渡河,乃是兵家大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