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今是個好日子,宜動土、破土、安葬!
六萬餘漢軍將士,盡皆出營,分布俘虜營四周,嚴陣以待。
而後,騎兵側翼集結,隨時準備出擊。
高誠端坐點將台,布置酒水、三牲,一身常服披掛,神色淡然。
漢軍的舉動,自然引起了俘虜營內十餘萬饒騷動。
精兵四布,戰陣相連,弓弩架備,戈矛遙指。如此情景,他們以前沒有經曆過,可也一樣猜測出漢軍到底想要做什麼了!
殺俘!
“狗賊,高子明怎敢如此,不怕怒人怨嗎!”
何曼氣呼呼的指著營外漢軍大罵,尤其是中軍大纛所居之處。
旁邊的兄長何儀,苦笑一聲,歎了一口氣,尋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此時再多也沒用了,技不如人,三十萬大軍慘敗高子明之手,已成案板之魚肉。
“高子明名聞下的一戰,便是在巴蜀之地的葭萌關外一戰。其後,殺俘數萬,積屍首十餘萬,堆砌京觀。”
“其後,又於宛城外,坑殺吾黃巾義士數萬人,可見此人本就是殘暴好殺之人。”
何曼右側,一名俊秀少年,突然站了出來,與何曼道。
何曼聽得一愣一愣的,葭萌關一戰,自己不知道。反正,就曉得這高子明乃是下名將。而此時方知,其亦是嗜殺成性。
黃巾降俘雖然騷動,可卻沒有一個權敢有所異動。那嚴陣以待的數萬漢軍,在半個月前,就已經證明了,他們下無敵!
一場大戰,委實殺的人心惶惶!
“唉!”
廖化歎了一口氣,抬步朝著營外走去。
……
韓五,一名四十多歲的老行伍了,出自北地邊軍。
從軍二十年之久,斬的首級不計其數,早就因功升至軍候,手底下管著二百多號弟兄。
豐鎬大戰,自己又是立了一些功勞,不過恐怕是升不了官了。畢竟,再往上就是司馬、校尉一級。
沒有絲毫點背景的自己,估摸著也能升為公乘了。
再往上就是高爵,除非是立下潑大功。比如大軍攻城時,主將許言先登者升爵。或是大戰時,斬下敵軍主將首級。
可惜了,這些都很難。
隻是,韓五現在愁的不是這個,而是後繼無人。
出身邊地,父母妻兒,早就在一場來自鮮卑的打草穀下盡皆故去。不然,自己又豈會當這二十年的廝殺漢。
為的就是報仇雪恨,殺胡!
“軍候,營內出來一人!”
手下一名屯長,指著俘虜營大門,打斷了作思的韓五。
韓五順勢一望,隻見一名個頭不大的子走了出來。
哼!
冷哼一聲,韓五手臂一擺,周圍二百多名弟兄,猛然一頓,拔劍挺戈。
實在的,韓五對這次行動沒有任何感覺,甚至還不如自己在帳內酣睡呢。
殺俘?
唉~哪裏用的著這麼大陣仗。
圍著營寨,扔些濕柴,引燃之後,要不了幾個時辰,十萬人都得熏死在營內。
現在?
且,後麵還在挖坑呢!
要挖裝下十萬饒坑,打算挖多久~
當然,韓五心中沒有一絲對君侯的不敬,隻是感覺有些麻煩而已。
“三十步,此人再敢上前,殺!”
韓五與身邊屯長下了一令,轉而閉目養神,視營內十萬俘虜為無物。
“諾!”
廖化麵對漢軍陣勢,反倒是怡然不懼,虎步生風,來到陣前。
剛至三十步外,一矢射入腳下土壤內。
廖化麵色不變,頷首看了一眼箭矢,又抬頭看向正前方的一名漢軍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