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龑兒,又跑哪耍去了?”
椒房殿內涼亭,高誠正逮著才跑回來的高龑。
三歲餘點的高龑,一見到高誠,當即興奮的蹦蹦跳跳的跑上前來。
“阿翁,這都好久都不見你陪龑兒玩了!”
方才還稟著臉的高誠,見兒子如此,也是尷尬一笑,正想把靠在腿間的家夥抱起來。誰知道旁邊的王妃薑紓,麵色一橫。
“龑兒,如此不遵禮節,成何體統,坐下!”
高誠都被嚇了一大跳,更別提高龑了。那粉嫩的臉一拉,嘴角一嘟,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旁邊的案前,老老實實坐下。
“……”
見這一幕,高誠不禁嘴角抽了一下。當年自己時候,老爹老媽看都看不住自個,整亂瘋。
哎呀,兒子啊,你可攤上一個嚴母嘍!哇哈哈……
心中笑意十足的高誠瞥了高龑一眼,正愁見其趁著紓兒不注意,扯了個鬼臉。
薑紓仿佛心有所感,頭一扭,嚇了高龑一大跳,當即拿起案上一片簡牘,正兒八經的看起來。
“末將,拜見王上!拜見王妃!”
高龑回來了,其身旁的親衛正副兩人,也上前來。
韓怋、龐德。
龐德今年已有十六歲,去年所受重創,如今也好了七成。薑紓回到長安後,就讓龐德擔任高龑的親衛統領。
韓怋今年十四歲,年級輕輕,不過身為韓遷之弟,高誠當然不會吝嗇。
自家子弟,當然要任以心腹。韓怋年歲雖,但給兒子當個親衛副統領,沒啥大不了。反正都一直呆在長安,老老實實熬個幾年,也能正式放到軍中曆練了。
正好,也讓這些舊部子弟,與大周世子多多增進感情。
“令明、安平無需多禮,來入座一敘!”
高誠完,衝著身旁宦官揮手示意,添上桌案。
兩人一頓遲疑,對視一眼,言道:“稟王上,君臣有別,末將不敢!”
這裏是椒房宮,自己二人身為高龑親衛統領,能夠入宮已經是王上、王妃特許。
“唉……”
高誠無奈的搖了下頭,也不再多言。轉而言道:“令明,聽聞汝喜好兵法?”
“回王上,先前德隻習武藝,仗勇行事。得主母教誨,方知不過是匹夫之勇,所以近來一直想要多習些兵法韜略!”
“嗯,如此甚好,稍後某使人予汝送去一些,皆是孤閑暇之際所注。有所不明,大可尋孤請教!”
“諾,末將多謝王上厚恩!”
龐德欣喜異常,當即拱手拜謝。
“安平,伯母如今身體可還安否!”
“多謝王上掛念,家母身體還算不錯!”
韓怋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讓高誠有些不太滿意,很見外啊這。
“安平,何須多禮,吾與汝兄,乃是過命的交情。依禮言之,龑兒也要喚汝一聲叔父,所以,切莫見外!”
韓怋尷尬的笑了一下,理是這個理,但還是尊卑有別,禮製有序。
“王上,自家兄去後,怋與家母多仗王上厚愛,才有今日。韓氏受王上大恩,不敢相忘。”
韓怋最終,還是鄭重的以臣之禮,表明其心。
好吧!
高誠也有些頭疼,而是多年了,還是不習慣這繁雜的禮製。
“對了安平,承兒如何了!”
趙承,便是趙胡子之子。其妻子,如今與韓怋及其母住在一起,就在先前候府旁邊。韓怋與趙承,也是親如兄弟。
“幸得王上恩寵,承弟在蔡大師處習書。隻是資愚笨,年後大師考校,承弟表現不佳!如今,正在家中苦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