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臉上一陣青白變換,突然靜下心來,飲了一樽酒。
隨後,悠然放下酒樽,看向高誠道:“周王,於扶羅單於再不濟亦是陛下親封。於國有功,乃吾大漢官署。其若有罪,孤自會向陛下稟之,由陛下論處!”
丁原話音一落,下麵的於扶羅頓時大鬆一口氣,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隻要回到晉陽,隻要有晉王庇護,那自己就沒有危險。
可高誠並沒有打算放棄,又道:“晉王,今日吾等密議北伐鮮卑,事關吾華夏之重。而南匈奴可是與鮮卑人暗通款曲啊,若是有失,吾等又如何向陛下交代!”
“於扶羅,汝會傳信步度根嗎?”
丁原轉頭緊盯於扶羅,於扶羅亦是識趣,當即道:“晉王,末將雖是胡人,可亦知忠義。若非是陛下和晉王庇護,末將早已被那些叛賊給殺了。如今,投靠步度根的是那些叛賊,末將與其有殺父之仇,不共戴啊!”
“周王,孤相信於扶羅不會自誤!”
丁原略帶得意的看向高誠,事到如今,就不信汝高子明還能耍出什麼幺蛾子。
“晉王啊晉王,胡夷之輩皆乃無君無父之人,父死則妻其母,兄死則妻其嫂。如此大逆不道,惘視人倫之族,焉能信之!更何哉,先人有言,非吾族類其心必異!匈奴乃吾炎黃華夏生死之仇,見之則當夷其族,千裏戮其民!華夷之大防,晉王忘乎?”
高誠擊胸拍腹,一番慷慨陳詞,肺腑之言,直聽得場內諸人,皆心神為之所動。尤其是跟匈奴有生死之恨的呂布,更是一雙虎目直視於扶羅。
丁原眯起眼睛,道:“周王,子敕封於扶羅為南匈奴單於。吾雖為王貴,但亦是漢臣,豈能違子意,作不忠之徒!”
“哼,高祖受白登之圍,後吾大漢三代從胡和親,假以宗女,存吾男兒。又有胡猷致書之辱,令吾大漢顏麵無存!方成武帝,蓄文景之治,複襄公複九世之仇之故事,將下兵,悍然出塞,大破匈奴,得霍驃騎封狼居胥,使匈奴數十載不敢南下牧馬!始至宣帝,大漢終破匈奴,成漢武之願,盡納西域。匈奴南北而分,北匈奴西遁萬裏,不敢東望。南匈奴內遷,至今二百餘年,多有反複,如此忘恩負義之賊,豈能輕饒。子尚幼,不明事理,晉王貴為大將軍,自當秉正直言,匡扶朝政,又豈能壞陛下英武!”
“噗!”
丁原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這會汝高子明又忠君忠漢了?當年起兵攻打洛陽的時候,怎麼沒這麼想!
便是旁邊的董卓也不禁擦了下額頭上的虛汗,還真是沒想到高子明這子居然如此能言善道。現在,就看丁建陽汝如何處置了。
不殺於扶羅,那就明汝這大將軍當的可不稱職,致使子蒙羞,愧對列帝。而且,還可能被人掛上一個與匈奴合汙的惡劣名頭。
當然,殺了於扶羅一切就沒事了,也沒了汝丁建陽什麼事了。
分晉之事,最大的麻煩就是這於扶羅。丁原手下三萬精騎,五萬步卒。其中一萬餘並州狼騎,北呂布牢牢的掌握在手鄭隻有區區數千狼騎,被丁原收之麾下。而步卒,更是隻有三萬並州兵在其手鄭餘者,皆在張揚手裏。